贺渊伸出条手臂给护士抽血,然后趴在桌子上看他。
“你睫毛真长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爸那儿新鲜事儿多了去了,你要是感兴趣,只要我知道的肯定都跟你说。前提条件是加个微信,不然出院都找不到你了。”
小护士白了俩人一眼,“在医院交朋友的你俩是头一对儿,崴脚不疼了?”
向来舒倾喜欢听这种“内部秘闻”,于是也没多想,回病房便加了微信。
俩人从等待查血结果到输上液,一直叨逼叨地聊,偶尔喝两口水润润嗓子。
这一聊就聊到了将近中午。
舒倾心存疑惑,不知道贺渊口中的“打人的人背后关系太硬”,那个“太硬的关系”究竟是什么,怎么会那么神秘,神秘到他当警察的老爹也不肯透露太多。
退烧的药物起作用了,他愈疲惫,眯着眼说话含含糊糊,“牛……牛……牛逼!”
对面床上传来轻笑,“困了就睡吧,我帮你看着药。”
“谢了啊……”
“我喜欢你这种又凶又可爱的,你最好单身。我时间长,你最好是个耐o,在我面前做o的o。5也行。”贺渊下床,蹲地上看着他,半晌后摸了摸他下唇,说道:“知道我怎么看出来的吗?直男看别人肌肉,是从来不会偷偷咽唾沫的。”
他回到床上躺下,兴奋地翻来覆去。
这次崴脚可真值,竟然遇上个品相不错的!
有一点儿拒人千里的感觉吧,偏偏举手投足间尽显孩子气,偶尔笑笑或是撇撇嘴什么的……实在是特别能引|爆自己的征服欲|望。
舒倾一觉睡到了下午,睡醒还不是自然醒,是被食物香气勾搭醒的。
他浑身虚汗,挣扎着勉强睁开眼睛,只见眼前直勾勾悬着一角肉饼。
能干出这种事儿的,恐怕也就梁正了吧。
他也不客气,张嘴就是一口,嚼了嚼又张嘴,说:“啊——”
一角饼被闭着眼慢慢吃完了,等他再张嘴,舌尖忽然碰到根手指。
“舔干净。”
“我操!”舒倾反应过来,噌的起身,“你脑子有病吧!呸——闲着没事儿你把饼挂我脸上搞毛?还有你那狗爪子!我操了就!”
“有油。”贺渊把手指伸到眼前,“我本来是打算喊你起来,没想到你直接给吃了。而且你吃的,不负责舔干净?”
“你他妈有病!”舒倾气得不行,上前薅住他衣领,“吃你东西是我不对,我以为是我朋友!那你也没必要把手塞我嘴里!”
“别冲动。”
“你还有脸笑!”舒倾气不过,挥拳径直打到他脸上。
贺渊摸着被打麻的脸笑开了,“推我,讹上你了。开一个小小的玩笑,脾气真暴躁,你做梦说你饿了,我是喊你起来吃饭的。”
小桌子上摆了肉饼和炒菜,病房门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。
两个人僵持不下,直到护士前来将他们分开。
贺渊被打得嘴角通红,把护士送走后关上房门,嬉皮笑脸地凑合舒倾,“俗话说‘不打不相识’,咱们开端不错。”
“滚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这么暴躁,郑重跟你道歉。”
“滚,别烦老子。”
“给你看张照片儿。”贺渊拿出手机划了划,在他面前晃了一下,“二十年前生过一桩悬案你知道吧?线索特别少,后面抓到过模仿犯罪的。”
舒倾来了兴趣,但是实在不想理他。
“凶手特张狂,剥掉的人皮做人皮台灯,放到警|察局门口儿挑衅。剥|皮手法精细,都怀疑是医务相关罪犯。那时候案子压着没对外公开,上面给的压力很大。”
舒倾瞄了他一眼。
贺渊见计得逞,忙又献宝似的说道:“我刚给你看的就是人皮台灯,放台灯的盒子都用人皮包起来了,倍儿血腥。”
“……刚才没看清,你再给我看看。”
“不气了?”
“你先给我看看!”
“那你得说你不生气了,我再给你看。”
“行行行,我不生气了!”
贺渊再次把手机举到他面前,说:“都说了是没对外界公开的案子,怎么可能有照片?别打——说了不生气了!”他捂住脑袋,“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样子特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