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不会是在网吧呆着,血液全都堆积到脚踝了吧?
不能落下残疾吧?
舒倾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,无奈之下向赵主任求助。
赵主任看完照片儿后打过电话来连连咂声,说:“啧,看起来还凑合,保险起见,我建议你来医院拍个片子。”
舒倾看了看窗外夕阳,“今天不去了,天晚了不大方便。对了,那个,我写的你的两篇采访稿儿都没,抱歉啊。”
“没就没,有什么好抱歉的,老天爷是怕更多人爱上我!别说别的,你崴脚不是还没到二十四小时吗,冰敷吧,晚上睡觉抬高腿。明天要是不见好,就真得来医院看看了,不怕别的,就怕伤到骨头。”
又得冰敷!又他妈得冰敷!
半夜跑肚搞得腿麻屁股疼的感受历历在目,合着今儿还得经历一次?
舒倾万般不情愿,却也只能咬牙把脚伸进冰水里。
果不其然的夜里睡着睡着觉肚子“咕噜噜”好几声儿,又开始疼了。
他床头厕所两头儿蹦,裤子穿了脱、脱了穿,抱着在热水里泡过半热不热的牛奶狂喝,要不是怕得痔疮,估计就睡在马桶上了。
天快亮时可怜的肠胃才渐渐安静,他觉得自己就要虚脱了,掀被子的劲儿都快使不出了。
可他无比执着,大清早愣是蹦到昨天那家报刊亭买了份儿新出炉的日报,当街翻看之后,也和昨天一样满心失落。
他是真的扛不住了,勉强喝了两碗小米粥,回到宾馆倒头大睡。
这一睡就是一天,出的虚汗把被子都弄湿了。
袁艺卿一整天联系不上他,到了约定好的见面时间,仍是没见到人,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。她不禁担心,试探着拨通了电话。
在她无比执着的电话骚扰攻势下,舒倾终于醒了,醒得艰难。
“喂?”舒倾声音懒洋洋的,满是倦意,“对不住小卿姐姐,我今天过不去,忘了跟你说了。改天吧,过些日子,最近不大方便。”
袁艺卿心里慌,全是前两天楠姐说的“有个男人在宾馆敲他房门”,结合七夕那天夜里舒倾喊上赵主任吃饭,和对自己前男友态度的漠然,心中愈慌了。
是啊……
他自始至终也没说过“喜欢”,如果换做朋友多的人来看,这只是个正常的朋友相处方式罢了,最多算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。
舒倾不够成熟,脾气不太好,会有些幼稚有些孩子气。
他会带自己去游戏厅,很有耐心地讲解哪台机子该怎么玩儿。他在马路上走,会很细心地把自己护到里侧。
他会因为强强推了自己,冲到病区把他拽回来跟自己道歉。
他会因为看的电影不喜欢,直言不讳地吐槽。他给自己剥过带壳的食物,会对上错菜的服务员很有礼貌。
他笑点很低,喜欢讲笑话,明明才说几个字,自己就笑得前仰后合了。
他会在自己被前男友拽住裙子的时候挡到身前,大声呵斥他。
他很善良,会讨人开心,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,是个值得托付的人。
袁艺卿小心翼翼说道:“我昨天做了蛋糕,你要是不方便过来,我给你送过去吧。”
“不用了,别折腾了,下班儿高峰路上人太多,多麻烦,你自己吃吧。”
“没关系,我不怕麻烦。”
舒倾没法儿,不得不说了实话,“怪不好意思的,其实是我前天晚上把脚崴了,哪儿都去不了。蛋糕我就没口福了,小卿姐姐自己吃吧。”
袁艺卿松了口气,随后很关切地说医院骨科有自制的特效药,一定要给他送过去。
舒倾受到了久违的关心,心中漾起一股暖流。
被人疼的滋味儿实在是你妈舒坦!
他前后一合计,算了算梁正可能离开报社的时间,向林子秋打探了一下“情报”,便和袁艺卿约好了八点半在报社大楼外面见面。
墙上挂钟指向了七点,外面天都黑了,没想这一觉睡了这么久。
身子绵软无力,他抬手摸了摸额头,还是烫,跟昨天不相上下。
他大大咧咧没往多处想,怀疑可能是睡觉太多,热的。
脚倒是比早上好了一点儿,看起来没有那么肿了,并且禁着劲儿,可以把脚放在地上慢慢走动了。
舒倾像打了二斤鸡血,匆匆洗漱赶往报社,来到报社门口,现袁艺卿早就在这儿等着了,手里拎着大堆的东西。
她看到舒倾没有寒暄,径直走到身前弯下了腰,很体贴地说道:“我们还是去看看吧,肿得不算轻,淤血颜色比较深,而且你刚刚走路……一蹦一蹦的。”
“一蹦一蹦的?一蹦一蹦的那就对了,我是兔子精不行吗?我是不小心现原形的兔子精,出来找胡萝卜吃。”
这话不当不正,刚好让出报社的冯副主任听见,她眉头一皱,松开挽着同事的手,藏到了两个人不远的大树后面,支棱起耳朵偷听。
好小子,果然是谈恋爱了!对方还是个很漂亮的妹子!
亏着梁正日日夜夜想着他,凡事以他为主,他可倒好,什么兔子精不兔子精的,这是使出浑身解数逗人家高兴?
有女朋友就直接说啊,直接掐灭梁正的念想不行吗?害他精神萎靡有家不愿回,硬生生在主任室沙上窝了两宿!
她越听越生气,恨不得冲出去把他俩拎到梁正面前,叫他睁大眼好好看清楚。
旁边儿同事好心劝她,说:“冯姐你别多心,他俩没准儿是朋友。”
话音刚落,只见袁艺卿掏出一小瓶药,蹲下身去在舒倾脚上喷了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