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星期舒倾天天不着家,在报社堵他一次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,他闪烁其词地说“还没到那种程度”,然后直接落逃。
这些举动充分表明——
他肯定有事儿瞒着!
作为唯一的知情人,冯静雪可谓是操碎了心。
为了以防被人先一步展开行动追求舒倾,她在昨天听说梁正提前回北京后,特意一路念叨,叫他胆子大一点儿,该说就得说,该表白就表白,不然被人抢占先机就彻底没机会了。
现在倒好,表白了,也被拒绝了,还找个什么狗屁“开玩笑”的幌子!
俩人都老大不小了,故意装弱智?
舒倾难得对梁正怵头,怵到大气都不敢出,蔫头耷脑在床上摸索自己脱下来的衣服,结果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找着。
行李箱在梁正旁边儿的橱子里,过去拿?
怎么可能!小命儿要紧!
他蹑手蹑脚走进浴室,挤牙膏的时候余光一瞟,正好儿看见衣服內褲有一大片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颜色。
妈个鸡!
脑袋里轰隆隆直响,大堆不好的念头儿全都涌了过来。
他忙冲到马桶上坐着,紧张兮兮的。
真的生什么了?
舒倾喜忧参半,忧的是或多或少肯定有僭越了的行为,估计还是比较刺激的那种,不然怎么会这样……
他不敢去问,特没出息地强行自我安慰,东拉西扯一大顿,给自己洗脑。
既然梁正说“就当我也喝多失忆了吧”,那么他很有可能也是烂醉,但是太爱闹了瞎几把扯!
至于内裤上的痕迹,这大概是睡前喝水太多……尿床了……
还好还好,天知地知,我不知他不知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吧?
“舒倾?”梁正敲敲浴室的门,饶有兴致地打量他,“什么呆呢?坐在马桶上冥想?想出点儿什么眉目了吗?”
“我操!你他妈有病啊!上厕所之前能不能敲门儿?”舒倾手忙脚乱,回手扥了条毛巾盖到腿上。
“先,你没关门儿,其次,门儿敞着我还敲了,已经对你很尊重了吧?一会儿抓紧拾掇拾掇,准备回家了。”
“……你自己回去吧,我就先不回了。”
“回去把东西撂下,我带你去趟医院,看牙。”梁正没搭理他话茬儿,对着镜子摸了摸下巴。
因为角度问题,刚才在床上没看到的颈侧红印儿,此刻显露无疑,并且分外扎眼。
舒倾一眼瞄见,脸腾地红了。
红印儿?吻痕?
昨天晚上洗澡还没看到,难道是自己给嘬出来的?
“看什么呢?”梁正从镜子里看他,漱了口水,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,含糊道:“还知道给我挤牙膏,真乖。”
舒倾脸更红了,烫得要命,破口大骂道:“要不要脸!那他妈我牙刷儿!老子给自己挤的!”
“哦,还你,张嘴。”
“滚!”
梁正气定神闲,慢悠悠洗漱,顺便刮了个胡子才走出浴室,而舒倾在马桶上如坐针毡,不敢抬头,只能垂眼看地板。
后来倒也相安无事,俩人各自忙活各自,仿佛起床前什么也没生过一样。
退房时前台姑娘跟舒倾说说笑笑,偷偷盯着他们一通打量,看到梁正颈侧的吻痕,也看到了舒倾后颈一小块儿浅淡的红印儿。
那个红印儿,正好覆在舒倾溺水出院“教学”后,被人留下过印记的位置。
这是属于梁正的强烈占有欲。
“动作快点儿,晚上我弟有可能回来,咱们得去趟国子监。到时候我跟你嘱咐几句话,应对我爸。”梁正看着舒倾颈后笑笑,抬手揉了揉他头,说:“今天是我弟生日,正好儿趁这个机会带你见见他。”
舒倾猛地怔愣。
……梁义吗?
已经……回来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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