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头是舒倾和梁正的手机号儿,横杠是表明他们接打电话的号码是正常十一位手机号,我设定的只显示非十一位手机号码的信息。”
黑狼若有所思地走了,他想了一路,陶营插手杀人案,究竟是主动还是被动。
梁正不见得去动用梁爷的关系……
难道梁爷病好了?
他像打了二斤鸡血,飙车找到王司。“王司,以前跟梁爷挺好的那个陶斌,我想跟他见一面儿,还是因为假酒杀人案的事儿,说不定我们两方线索汇集,案子就很容易解决了。你给安排安排。”
王司听完事情经过,叹了口气,“梁爷好没好我不知道,不过你们也太折腾人了。就为了区区一个没名气的破记者,浪费多少精力?当初我就不应该松口把梁义给你!”
“你以为我乐意?我手里一个开展的、俩没开展的任务儿,我很闲?”
“要我说干脆算了吧,你是答应过他们保护舒倾安危,但有些事情毕竟不是我们能干涉的……你懂我的意思吧?”
“舒倾出意外,我不多说,跨国贩|毒的案子要么失败、要么更难。就算深海不反水,小武肯定会反。这小孩儿太难弄了,凡事一提舒倾他才来劲。小武撺掇深海、深海影响天际……彻底乱套了!”
“一早把那个垃圾记者做掉就好了。”
“做掉?”黑狼翻开日报,“依我看,那个垃圾记者打娘胎里出来,就没人有机会做掉他了。”
晨雾参加了星期六的夜训,凌晨回到办公室,刚好看见表格里醒目的红色“11o”,他没敢耽误,紧急联系了呼呼大睡的陶斌,陶斌又火急火燎地拨通梁老爷子电话。
梁老爷子被饶了清梦,得知事关舒倾后,气得站不住坐不住。
嘱咐过梁正别明面儿上跟舒倾走太近,他是做到了保持距离,可私底下肯定没少接触,不然怎么会知道舒倾被下药?
现在他俩八成摽在一块儿!
梁老爷子在窗口来回踱步,抓起挑花的杆子给梁正消息:“别跟舒倾说我病好了,你回来把他安顿完再来我屋儿找我。”
“垃圾记者”舒倾瞅着眉头紧皱的梁正,小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梁正动汽车,“你昨天就睡一小会儿,今天折腾到现在,累坏了吧。咱们现在回家,你洗漱完了好儿好儿休息。早上起来带你喝前永康胡同儿的羊肠子汤。”
“不喝,离我家太远。”
“谁说让你去你家了?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心里没数儿?你老老实实跟我走,晚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,我还能照顾照顾你。”
其实舒倾很期待跟着他走,晚上要是真的不得劲儿了,想被怎么“照顾”就被怎么“照顾”。可他偏偏嘴硬,说:“我能照顾自己。”
窗外掠过匆匆树影,早起的小贩拉着满三轮的水果。
雍和宫常年的焚香气飘散,在漆黑的夜晚演变成无尽温馨。
车停了,舒倾望着高楼撅了嘴。
还以为是去前永康胡同儿,怎么到国子监了!国子监有梁老爷子和张姐,这种外在条件根本不允许梁正“照顾”自己。
说什么早起吃羊肠子汤……呸!
梁正看出他的失落,心中暗喜。舒小狗儿大概是想跟自己做一场和“肾”有关的运动,只可惜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解决。
他抬手,像以前那样揉了揉舒倾头,还没等开口,手便被打开了。
“别碰我!”舒倾满脸嫌弃,“我要回家!”
“你到了,上楼。”
“我他妈不跟你走!你个傻逼,你老耍我,有劲没?”
“我怎么耍你了?”
“你不是说让我跟你走吗!”
梁正故意逗他,“你现在不就是在跟我走吗?傻了?你要是不想走,我可以抱着你。”
“贫气个蛋!谁有闲鸡把心跟你闹了?”舒倾气得不行,俨然一个没得到糖的小孩子,“你不是一直在前永康胡同儿住吗!你不带我回那儿,带我来这儿干毛!”
“我看看我爸。”
“哦。”
“可以上楼了吗?”
“哦。”
电梯上行,舒倾一言不,全程撅着嘴。
说自作多情就是自作多情,找你妈什么不三不四的借口?人家堂堂梁正梁主任压根儿没有跟自己“深入”交流的意思,全凭自己脸皮厚城墙,瞎意|淫!
至于亲……
亲个蛋!那分明是脑袋抽了抢巧克力吃!
熟悉的房门打开了,屋里一片漆黑。
梁正按开壁灯,余光扫见撂在地上的挑花棍子。
得,看来今儿晚上免不了又得挨揍。挨揍就挨揍吧,只求在舒小狗儿面前保足面子,别让他知道这么狼狈的事儿。
“快去洗澡儿吧,我给你拿毛巾和衣服,你牙刷儿在盒子里,热水烫烫再用。”
“哦。”舒倾应了声,慢吞吞走进浴室。他坐在浴缸沿儿上放水,伴着水声长吁短叹,甚至萌生出从国子监跑出去的想法儿。
真没意思,明明人家还想给自己赶到战|地去当炮灰,怎么自己还会没出息地胡思乱想?就不能拿出点儿以往潇洒或者拔吊无情的劲头儿吗!
他脱个精光,抬腿迈进浴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