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倾面色尴尬,难怪今天来部门儿,总觉得有人偷偷看自己,看完还会窃笑。“别闹了你们,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!”
“骗你干嘛?你可不止说了那一句,你还说‘往死里亲’来着!我们主动推迟下班儿时间,省的打扰你们!啧啧,‘亲死’?好狠的心,你跟梁主任这是什么仇什么怨?”
“假的假的,别瞎说!打死我也不会说那个啊!”
“不信?不信可以找昨天被你‘亲死’的人去调监控,咱们没权限,但是主任有权限调。是我们胡说,还是你装失忆,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?”
舒倾脸都红了,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。
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印象了……
昨天回新家之后来报社了,上到十二楼准备出电梯,结果刚好看到等电梯的梁正……似乎是……把他给……壁咚了?
操!
“真的假的啊小林?”
“……喝多了行为和语言不受控制,你们昨天不是吵架了吗,你是不是想说别的?你连昨天来没来报社都忘了,说那句话肯定也是没怎么过脑子。”
“我日了!真是啊?我死了,怎么他妈的这么丢人!我就说这个,没再说别的了吧?我应该是想说‘揍死你’,不是想说‘亲’……呸!”
“说这个还不够?梁老师回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,就跟吃了二斤苍蝇屎似的。”后排一个挑衅似的声音响起,廖雅晴皮笑肉不笑,“梁老师肯定没想到会被自己下属性|骚|扰吧?还是个他讨厌的男下属。”
舒倾通红的脸瞬间变得铁青。
要说别的事儿姑且可以忍一忍,不跟她计较,但这事儿实在触到自己底线了。
“跟你有半毛钱关系?男人的友谊你能抽空儿了解一下儿?我们开玩笑你有意见?你看见什么了就说性|骚|扰?这叫诽谤,明白?”
办公室突然安静了,所有人都没料到舒倾会有生气的时候。
在他们眼里,舒倾虽然偶尔会火儿,但那基本都是针对主任。之前廖雅晴在主任室摔出来,诬蔑是他推的,他都没急眼,怎么这次……
廖雅晴没想到他会反击,看到同事们纷纷投过来的目光,有些气急败坏,“你这种人就是不要脸,梁老师多烦你你没自知之明吗?”
“他烦不烦我,你知道?”舒倾饶有兴致,吊儿郎当看她,“合着东家长西家短都跟你那儿打过招呼儿?你可真是‘总|理’、八卦的源地。他烦我,你有证据?”
“他要是不烦你,会让你去当‘战|地记者’?我可全都听说了,梁老师从你刚进报社那天起就不待见你,没开除你是想让你去驻战|地报道!我想你应该知道‘战|地记者’随时会死!”
曾经把这个消息无意中透露给廖雅晴的同事慌忙低下头去,生怕引火烧身。
舒倾耳边嗡嗡乱响,一股子恶心劲儿拼命向上翻涌。
战|地记者?
自己刚来报社,梁正是这么想的?派一个愣头青去战|地,被流|弹|枪|炮追着赴死?真的是烦到了“除之而后快”的地步了?
他特别烦自己,所以后来才会有意无意戏弄?
是吗?
他脑子里乱成一团,实在分不出精力去进一步辨别事情的真伪。事到如今,那就争个面子吧。他深吸了口气,“造谣儿凭一张嘴,你不去香港当记者真可惜。”
“造谣儿?抬举我了,你自己看文件吧。”廖雅晴不依不饶,在一摞文件里翻翻找找,抽出份儿文件扔给他,“梁老师给你做的职业规划,看了没,展方向写的是‘战|地记者’。这是复印版,不过印章可做不了假。”
透露消息的同事更慌了,死都没想到廖雅晴竟然搞到了复印文件。
去年梁主任和舒倾的关系的确水深火热,可后来有关他们的谣言传起来,两个人似乎有所缓和,也没那么僵了。
而且对舒倾“战|地”的职业规划,主任再也没提过,还很隐晦地说过任何人都不许提。
坏了!要是让梁主任知道,恐怕自己工作不保!
梁正对部门生的事情全然不知,他开会回来,只想早点儿看看今天清醒过来的舒小狗儿。
他昨天拎着舒小狗儿甩过来的螃蟹回家,没想到老爹竟然什么也没说、什么也没问,甚至还夸螃蟹很鲜,再加上电梯里的强吻……
种种加之,以至于想了他一宿,血液像被纵了火的汽油般疯狂燃烧,连觉都没睡好。
电梯门打开,他头一个踏出去,兴冲冲地走进新闻部。
“梁主任。”舒倾看到梁正回来,愤怒之余全是心痛。他举起手中拿的文件,片刻后挑起一侧嘴角,冷笑道:“梁主任对我寄予厚望,我不能辜负。话不多说,什么时候安排我去战|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