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默默蹲到他身前,说了俩字:“上来。”
那也是周武头一次知道自己对舒倾挺在意的,见不得他受伤受委屈,不然会心疼。
那个暑假,大舒倾四岁的周武意识到自己可能到了生理课老师说的“青春期”,要不然好端端的,干什么撇下总来找自己玩儿的同学,干什么每天都跟舒倾摽在一起。
雪豹看周武陷入回忆中的表情有点儿头疼。
他对深海那么大的敌意,该不会真的对舒倾……也那什么吧?
“小武,你……对舒倾……你们两个……”
周武抬头,特认真说道:“深海说能豁出命去保护他,我也可以,并且我从来没骗过他。不然你们去部隊找我那么多次我都不肯加入,怎么会一提舒倾我就过来?”
那句话太模棱两可,雪豹便直接问了:“那你也……喜欢舒倾?”
“喜欢啊,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哪种,但从小我就愿意跟他在一块儿。”
这事儿问不下去了,再追问铁定糟心。
雪豹正想岔开话题,又听说:“豹哥,有没有一个你肯为他付出生命的人,你的……兄弟,或是……别的什么人。”
“嗯,有。”他点点头。
周武稍稍偏头,笑道:“那你这么多年没成家,跟他有关吗?”
“……有吧。”
坦纳岛的海风静静吹着,有些咸湿。
在梁小雏的不懈努力下,舒倾终于被吵醒了。
他搂着被子蹬腿绷劲,“你拾掇什么呢?收拾行李干什么?”
“我饿了,想去吃饭。”梁小雏儿紧张,怂了吧唧说道:“而且睡觉前不是说……搬到尤亚克镇去住吗?”
舒倾猛地翻身,眯起眼睛看他,似乎……是有这么段儿对话来着。
不过丫也太积极了吧,有事儿?
反正不在这边儿住也好,免得他路太熟,再在半夜莫名其妙跑出去。尤亚克镇他谁也不认识,想跑出去也没人玩儿。
舒倾承认自己不愿继续愿多想,打挺起来,说:“好,那我们就搬走住。”又伸出胳膊撒娇:“起不来了,你抱我。”
梁小雏儿赶紧过去搂他,在脑门儿上亲了又亲。
正值中午,海滩上的人不多了,只有寥寥几个游客不怕晒秃噜皮,趴沙滩上享受日光浴。
空气燥热,甚至能看到翻滚的气流。
梁义在出门的时候想不顾监控拉着舒倾,手才伸出去,忽然想到了就在附近虎视眈眈的棒球帽,他动作转弯儿。
不想在棒球帽面前表现的过于亲密,免得舒倾会被迁怒。
离开洛厄尔卡斯湾,意味着失去了很大的庇护。
“大局为重”这四个字里,饱含了说不清的无奈与苦涩。
两个人上了车,梁小雏儿打火,一手把住方向盘,一手握住舒倾的手。
舒倾倚在座位上看他,嘴角翘得老高,“看什么看,车都不专心开了,我有那么好看吗?”
“有啊。”梁小雏儿吻他手背,“你哪儿都好看。”
他扫了眼后视镜,环岛路上没几辆车,不知道棒球帽跟在什么地方。
北虎了条消息:“深海出了,任兆坤跟上你了,他有车,白色四轮轿车,车牌号是挡住的,注意安全。”
周武点了根儿烟,圈儿深海,说:“深海,舒倾就暂时拜托你了,保护好他。”
那句话看起来火药味儿十足。
陈洛明跟着起哄:“对,舒倾就暂时拜托给你了,深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