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带着手机,舒倾打过来就必须得接,不接的话很可能露馅儿……
他想了想,偷偷把手机撂桌儿上,光杆儿司令似的出了门。
海风清浅,吹送开挡在月亮周围的游云。
月光凛凛湛湛,投映在万物表面,掠下一片片的斑驳光影。
海水轻缓涌动,浸湿了柔软的沙滩。
梁义站在露台上深吸口气,快步向度假村大堂方向去了。
本身路灯与路灯的间距就比较大,这段路程里又有一处坏了盏灯,附近漆黑一片,离远了根本什么都看不到。
在那儿吧,他想,陈洛明应该在那个地方等着。
梁小雏儿恍惚生出一种赴鸿门宴的错觉。
他走到地方站定,眯起眼睛观察四周状况。
没人,也没有脚步声,看来陈洛明并不在这儿
正在他准备继续向大堂走的时候,身后忽然响起压低的脚步声。
脚步很慢,如果不是踩到根树枝,自己根本不能察觉。
“你喊我出来……”
梁义话都没说完,只听“咻”的风声袭来,斜后方炸闪枪焰,一股极快地喷射气流急奔赴。
有抑制器!
那是过了抑制器的枪声!
他瞳孔骤然一缩,猛地朝旁边躲。
射击的目标并不是自己,子弹轨迹明显偏斜,是刻意朝斜前方射去的。电光火石之间,树干“砰”的掉下碎木屑。
叶片簌簌作响,熟透的椰子被震落滚下来。
是陈洛明吗?
为什么动枪?
“谁!”
“梁义,你说,如果你刚才躲得方向反了,是不是就已经死了?”黑暗中传来陈洛明似笑非笑的调侃:“不过我怎么可能真杀了你呢?你方向反了,再快的度也到不了弹道上。”
“你干什么!”梁义厉声质问。
“我干什么?义啊,先想想你干什么了?”陈洛明朝他走,慢悠悠地拉动套筒又上膛一子弹,“哎,一说这事儿我就头疼,你真会惹我心烦啊。”
他站定梁义面前。
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。
“我惹你心烦?为什么你不说那些烦心事儿都是你自找的?”梁义皱眉,“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,咱们两个就是搭档而已。”
“搭档?突破这一层关系不好吗?”
“不可能。”
“不可能”那三个字太过刺耳,陈洛明顿时杀意冲顶。
他拨动保险机,持枪上举。
抑制器还有余温,硬生生抵在梁义额头上。
“妈的,信不信老子崩了你?”
“我什么也没有,被你用枪抵住头我也跑不了。”梁义少有的在他面前挑了一侧嘴角,“如果你愿意崩,那就随意。前提条件是必须保证舒倾的安全。”
“爷们儿,够他妈种!老子成全你!”陈洛明扣动扳机。
热流直扑门面,又一子弹钉入树干。
“……能不能别闹?”
“咱们是搭档啊,我虽然很生气,不过怎么舍得毙了你?来,宝贝儿,打一架。”
“不打,没事儿我先回去了。”梁义绕过他要走。
陈洛明气得脑袋疼,猛地从身后勒住他脖子,“有事儿!才来就想走,梁义,你是不是得先谢过我的不杀之恩啊?”
“……松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