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梁道沉默片刻。
牧青白扭过头看他:“你有事吗?”
“牧大人,我心慌得很。”
“你为什么会心慌?你只是来出使的。”
“我们身在异国,我心慌不是很正常的吗?”
牧青白笑了笑,“那你到我这来,感觉会好一点?”
“不,我心更慌了,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牧青白无语的瞥了他一眼:“你没事可不会来我这,直接说事好吗?”
“安大人来信了。”
贾梁道递上了一封已经启封的信。
牧青白扫了一眼,没接:“你已经看过了,你直接告诉我信上的内容就好了。”
“一件小事。”
这话让牧青白罕见的皱起了眉头:“一件小事可不会让安稳在非常时期特意写信送来。”
贾梁道说道:“一直跟在牧大人与安大人身边那个小姑娘的父亲没了。”
屋内安静了几秒。
牧青白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是北狄人干的。”
“烧了。”
“什么?”贾梁道错愕的问。
牧青白指了指信封:“把信烧了,阅后即焚,保持好习惯,贾尚书。”
贾梁道眉头一皱:“牧大人,在下只是一介左侍郎。”
“一介?”牧青白笑出了声。
贾梁道仔细去看牧青白露出来的侧脸,想找出一点悲伤的样子。
“你还有事吗?”
贾梁道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还有事吗?”
贾梁道嘴唇翕动,最终一咬牙,扭头走了。
牧青白看着眼前的‘天下’,出一道悲怆的哀叹。
“唉……天下。”
……
显州。
东南境最后一座城池。
这座城池空了。
殷秋白特意将城池清空了。
显州太大了,哪怕锁住了整个显州对外的要道,想找到齐承弼依旧是一件难事。
齐承弼分散了残部,带着亲卫与部分宫廷禁军在显州东躲西藏,根本无法抓住他。
殷秋白在显州作战,调动十万军队,几个月来打了一场消耗比寻常正面对战还要大的战斗。
为了保证稳妥,绝不激进,一点点缩小包围圈,将一部分又一部分的齐国精锐围困到全歼。
然而还是没有齐承弼的踪迹。
虽然正面对战打不过,但是想逃,还是能逃得掉的。
殷秋白沉得住气,但实际上殷秋白也很着急,她知道,无论如何,这场战斗一定要尽快结束,齐承弼要尽快死!
十万大军就这样抓捕一只人数不足五千的老鼠,她快消耗不起了。
而且这场战斗拖得太久,对于齐国境内的牧青白与安稳来说,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