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坐起身来,伸了个懒腰,随即开始撒娇:“哥,你之前说要给我买的那件绸缎旗袍,还有那对翡翠耳环,咱啥时候去买嘛?你看人家隔壁张嫂,新做了件衣裳,戴了副镯子,可风光了。”
说着,她摇晃着王德的手臂,眼睛里满是期待,小巧的鼻子还微微皱起,模样十分可爱。
王德被她晃得直乐,点着她的鼻子说:“好好好,都依你。最近正好手头宽裕些,等过两天,我就带你去,把你看上的东西都买回来,让你也风光风光。”
女人听了,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,一头扎进王德怀里,娇声道:“哥最好了!我就知道你疼我。”
王德紧紧搂着她,在她脸上亲了一口。
这次去常州,可谓是乘兴而去,败兴而归。
去的时候满心期待能大赚一笔,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。
越想越是眉头紧锁,心里窝着一团火。
这火不是因为自己没本事,实在是科长闵文忠太黑了。
那闵文忠就像一只贪婪的饿狼,在分利益的时候,不仅把肉都扒拉走了,甚至连汤都不想给他王德留。
王德累死累活跑前跑后,到头来却只得到那么一点可怜的报酬。
“妈的,老子跟着你这样的上司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。”他忍不住自顾自地低声嘀咕甘。
“你刚才说啥呢?”女人问。
王德猛地回过神来,脸上的愤怒瞬间换成了温和的笑容,轻轻摇了摇头说:“没什么,没什么。”
即使是自己的女人,有些话也不能在她面前说。
尤其是闵文忠,那可是个非常记仇的人。
要是让闵文忠知道自己在他背后说坏话,就完蛋了。
他一脸严肃地看向女人,郑重叮嘱道:“你听好了,最近可千万别出去显摆露富,免得被人盯上,到时候惹出麻烦,可就不好收场了。”
女人听到这话,嘴角一撇,满脸不服气地反驳:“哥,你这么厉害,还有人敢找你的麻烦?咱在咱这南京地界,谁不给你几分面子呀。”
王德一听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一本正经地呵斥道:“我?厉害个屁!跟那些大人物比,我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。老子干的就是得罪人的勾当,多少双眼睛盯着老子呢。老子可没有跟你开玩笑的意思,若是不听老子的,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。”
女人被王德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,赶紧说道:“哥,我错了,你别生气。我以后一定听你的,不出去显摆了。”
王德看着女人认错的样子,怒气这才消了些,叹了口气说:“我也是为了你好,你听话,咱平平安安的,比啥都强。”
女人连忙点头,乖巧地依偎在王德身边。
随后,王德又叮嘱女人千万不要泄露他的行踪。
他已经想好了,除了特务处本部,绝对不在同一个地方连续过夜。
这个决定同女人说了,女人又不乐意了。
王德只好好言好语地哄了几句,总算是哄住了。
院中异迹,暗涌危机
王德在屋里叮嘱完女人,心里还是有些烦闷,便披上外衣,去院子里转转,想透透气。
月光洒在院子里,静谧中带着几分清冷。
他慢悠悠地踱着步,眼睛随意地扫视着四周。
突然,一串脚印映入他的眼帘,那脚印有些凌乱,深深浅浅地印在泥土上,显然是有人刚刚来过。
王德的心猛地一紧,他蹲下身子,仔细地观察着这些脚印。
从脚印的大小和形状来看,应该是个成年男子留下的,而且看方向,是从院墙一直延伸到他们睡觉的东正房。
王德眉头紧锁,脑海中迅思索着:会是谁呢?
难道是之前结下梁子的人找上门来了?
还是那些觊觎他财物的人在暗中窥探?
一阵冷风吹过,王德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他满心以为,此次悄无声息地抵达这里,定是神不知鬼不觉。
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他甚至连几个平日里最为信任的心腹都没有通知,自认为将一切安排得密不透风。
可谁能想到,即便如此谨慎,还是不小心露了行踪。
这就如同精心搭建的积木城堡,在不经意间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触碰,瞬间摇摇欲坠。
真是典型的人算不如天算啊,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们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时候,开一个残酷的玩笑。
回想起来,那人来的时候,自己应该就在地下室。
惊恐之余,又不禁暗自庆幸,老天保佑啊,若不是阴差阳错进了地下室,后果真的不堪设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