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啦!”
一声令人头皮麻的撕裂声!
影魅的脸上,那一张精心绘制、足以乱真的“画皮”,竟被子妍灌注碧落之力的五指,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!
露出了底下,另一张苍白、陌生、布满疤痕的狰狞的女人面孔!
这症痕脸,才是她的真容!
“啊——!”影魅出凄厉痛苦的惨叫,捂着丑陋的脸,踉跄后退,眼中充满了怨毒和难以置信!
画皮被毁,如同剥去了她最坚硬的伪装和自信!
“你的脸,和你的命,都留下来祭奠呼延!”子妍声音如冰,光刃毫不留情地递出,直刺影魅的心窝!
影魅亡魂皆冒,拼尽全力扭身躲避!
“噗嗤!”
光刃虽未刺中心脏,却狠狠贯穿了她的右肩!碧落之力瞬间侵入,疯狂破坏着她的经脉!
“呃啊!”影魅惨叫着,借着冲力,向后翻滚,落入翻腾的血髓池中,溅起一片暗红的浪花,一瞬间,便被粘稠的血水吞没,生死不知。
“走!”子妍看也不看血池,转过身与狗娃子汇合。
狗娃子低吼一声,庞大的身躯在前面开路,硬生生撞开坠落的碎石。
子妍和卫草儿,护着昏迷的兕王夫妇,紧随其后,沿着来时的台阶,在轰鸣的崩塌声中,向着地宫入口处,亡命地冲了过去!
昆阳王宫,议政殿。
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一般。
殿内灯火通明,却驱不散那无形的肃杀。
子昭高踞王座,玄端冕服,不怒自威。
他的脸色略显苍白,显然强行压制那碧落黯辰之力的反噬那,并不轻松。
但是那一双眼睛却亮如寒星,锐利地扫视着下方众人。
大殿中央,跪着两个人。
左边是兕国特使屠刚。他身上的华贵使节袍服,多处破损,沾染着尘土和暗红的血迹(来自地宫崩塌),左臂软软垂下,显然受了重创。
他的脸色灰败,嘴角残留着血沫,眼神却如同受伤的毒狼,死死盯着王座上的子昭,充满了不甘与怨毒。
他的身后,几名同样狼狈、被卸去武装的兕国护卫,被商国精锐甲士,用长戟死死地压住。
右边,则是一个,被两名健壮宫妇搀扶着、浑身湿透、瑟瑟抖的女子。
她穿着普通商国平民女子的粗布衣裙,面容苍白憔悴,眉眼间依稀可见几分清秀,她正是真正的翠儿!
她眼神惊恐,如同受惊的兔子,不敢抬头看任何人。
殿内两侧,商国重臣、武将肃立,人人面沉似水。
泥父带着几名泽遗族战士,如同融入阴影的雕像,据守在大殿的角落,他们独特的“听骨”天赋,正无声地监控着整个大殿的动静。
卫草儿已为兕王夫妇做了紧急处理,暂时安置在偏殿,由医官照料。
此刻她站在子妍的身侧,枯藤手杖点地,清冷的眸子,如同寒潭,牢牢地锁定了屠刚和翠儿。
子妍站在王座阶下,身上还带着地宫的血污和尘土,碧落之力已经是消耗过度,让她的脸色苍白,但腰背却挺得笔直。
她的手中,紧紧地握着那一枚中心刻着粉色“丁”字的鹅卵石,此刻它已恢复了温润,静静地躺在她柔软的掌心里。
“屠刚!”子昭的声音,打破了死寂,如同冰锥,直刺入屠刚的耳膜。
“你还有何话说?假借使节身份,潜入我大商昆阳王宫,并开启禁地地宫,以兕国王室血脉,活祭邪物‘骰星’,更欲以我大商的珍宝,子妍公主为祭品,抽取国运!人证物证俱在,地宫崩塌的废墟便是铁证!你兕国,是要向我大商宣战吗?”
“宣战?”屠刚猛地抬起头,出一阵嘶哑的狂笑,牵动伤口,咳出几口血沫:
“子昭!你休要血口喷人!我乃堂堂兕国特使,持正规国书而来!地宫?什么地宫!我不过是听闻昆阳王宫,有前朝秘宝,好奇探查,误入险地!至于那个什么‘骰星’、活祭,更是无稽之谈!那分明是你们商国自己弄出来的邪物,竟然是想栽赃于我兕国!”
他又指向被宫妇搀扶的翠儿,眼神怨毒:
“还有这个女人!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贱民,就想冒充我兕国宫女翠儿?她分明是你们商国安排的细作,来配合你们完美地表演这一场荒唐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