输了!
这场宴席尚未开始,他们就输了个一干二净。
斩落九天的那几颗头颅,尤其是那颗特征最为明显的龙,一瞬间摧毁了他们的所有胆气。
而后便是他们的族长、可汗金兀术,几乎是束手就擒一般,被金台吉那狗东西直接斩杀。
这无疑是直接碾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希冀。
现在的他们有如砧板上的鱼肉,最后的下场也无非是肉糜与鱼片的区别。
直至此刻,他们才猛然现兜兜转转这十年,任由他们如何努力折腾,其实都只不过是在某人的掌间蹦跶罢了。
当真是可笑而滑稽!
而与他们两方相比,此时心态最为放松的反而是这些年新归化的那些部族中人。
毕竟过去的他们,不过是在双方人的明争暗斗中负责摇旗呐喊罢了。
就算是打板子、砍人头,也必然是先紧着那两方人来,暂时还轮不到他们。
只是眼下这看似已经明朗、实则依旧诡谲的局面,他们也不敢多说话,生怕引火烧身。
“呵,怎么一个个的,都在喝闷酒?”
死寂沉默的汗帐之中,韩绍忽然出一声轻笑。
“孤尝闻你们这些草原北民,性情豪烈疏狂,怎么今日如此拘谨?”
豪烈疏狂,这话倒是不错。
过去的他们喝多了,甚至敢在可汗面前放浪形骸。
可眼下的局面,谁敢?
所以哪怕韩绍主动提起酒盏,笑道。
“来,孤先提一个,咱们饮甚!”
满堂高坐依旧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惶恐模样,狠灌了一口烈酒后,便不敢多言。
韩绍见状,面上浮现不满。
“怎么?你们这是对孤心怀怨怼?想要给孤难堪?”
这话一出,满座之人无不惊惶。
就连台吉也变得忐忑不安,一时有种君心难测的忐忑。
小心翼翼给另一边的李靖递过去一个求救的眼神,李靖本不想搭理这昔日小蛮奴。
可在想到这小蛮奴确实今非昔比后,终于还是决定卖他一个面子。
于是稍加沉吟便道。
“某常听人说草原擅舞,你们谁擅长此道,不若于君上献舞一二,以搏君上一乐?”
汗帐献舞,还让他们亲自跳。
这无疑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羞辱。
若是换做以往,哪怕是金兀术这个可汗提出这样的要求,他们也会断然拒绝。
可现在面对这样的提议,他们尽管心中羞耻,可彼此对视间,竟现不少人有些意动。
没办法,此刻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沉闷,简直熬煞人!
再加上外间惨烈的兵戈煞气太过浓郁,谁也不知道外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,更猜不透汗座那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思。
若是继续这么熬下去,他们真的要疯了!
所以哪怕明知道这是羞辱,是在将他们的尊严与血性放在脚下践踏,他们还是意动了。
于是几乎就在李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,当即就有人起身道。
“我来!”
韩绍见状,瞥了眼身边端正坐姿的赤勒氏,玩味道。
“乌娜可想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