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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风暴南来锚点抉择(第2页)

噩耗传到北京,朱棣眼前一黑,险些晕厥。漳州湾的惨败,不仅仅是一场军事失利,更是对他极力推崇的“技术碾压”路线的一次毁灭性打击。被寄予厚望、耗费巨资的“神威炮”和“武库舰”,在真正的强敌面前,不仅未能挥“碾压”作用,反而成为了敌人优先攻击和摧毁的显眼目标,甚至部分技术成果可能已经落入了敌手!

朝野一片哗然。之前因“神威炮”失误事件而积累的怨气、猜疑、以及对张岳体系的不满,在此刻如同火山般爆出来。弹劾张岳“劳民伤财”、“所造之器华而不实”、“贻误军机”的奏疏如雪片般飞向通政司。就连一些原本支持技术强军的官员,此刻也动摇了,开始怀疑这条道路是否真的走对了。

朱棣在巨大的痛苦和愤怒中,再次召见了张岳。他将漳州湾惨败的战报狠狠摔在张岳面前,厉声质问:“这就是你给朕的‘神威’?!这就是能‘定海’的炮?!朕的船、朕的炮、朕的儿郎,就这么被你弄出来的铁疙瘩,葬送在了漳州湾!”

张岳捡起战报,快浏览着,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波动。片刻后,他抬起头,用那空洞而精准的声音回答道:“陛下,根据战报描述,敌军采用了突袭、集中火力、抵近攻击的非常规战术。我方‘武库舰’设计初衷为远距火力压制,在狭窄港湾内遭遇突袭,机动受限,确为不利条件。战损表明,现有‘神威炮’防御脆弱,应对近战能力不足,舰体结构亦需强化以抗殉爆。此非炮械本身之过,乃战术运用与体系配合之失。臣建议,立刻着手研制更轻便、可快部署的岸防炮与近防火炮,同时改进战船结构,增设防爆隔舱,并重新拟定‘武库舰’使用条例,避免其置于险地。”

他的回答,依旧是完全技术化的、将人的伤亡和战略的失败完全归因于“参数不足”和“战术失误”。他丝毫没有感受到皇帝的悲痛、朝野的愤怒,或者整个技术路线面临的信任危机。

朱棣看着张岳那毫无人性的眼睛,听着他那冰冷到极致的技术分析,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厌恶与无力感。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或许真的创造(或者说纵容)了一个怪物。这个怪物能制造出威力巨大的武器,却完全不懂战争的人性、政治的复杂、乃至最基本的忠诚与共情。在胜利时,他是利器;在失败时,他便成了最好的替罪羊,也是最令人恐惧的异类。

“够了!”朱棣疲惫地挥了挥手,打断张岳还要继续的“改进方案”,“朕现在不想听这些。张岳,你回去,给朕好好想想,你的炮,你的法子,到底哪里出了问题!想不明白,你这精器坊,也不必再开了!”

这是朱棣第一次对张岳说出如此重话,虽然没有立刻罢免他,但其中的警告与不信任,已表露无遗。

张岳躬身退下,脸上依旧平静,心中却第一次,因为皇帝话语中那明显的不认可与潜在威胁,而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近乎本能的“运算资源分配调整”——他将一部分用于思考技术问题的“算力”,暂时转移到了“如何应对皇帝的不满”、“如何保全精器坊和自己”这个新的“生存优化问题”上。这对他而言,是一种全新的、陌生的“情绪”体验,尽管它依旧被包裹在绝对理性的外壳之下。

与此同时,郑和在漳州湾的废墟上,强忍着悲痛,指挥着残存的兵力进行抢救和善后。敌人的凶残与高效,让他更加确信之前的判断:这是一个有组织、有战略、技术不弱、且对大明怀有深切敌意的可怕对手。张岳那套封闭僵化的体系,在应对这种灵活凶狠的敌人时,暴露出了致命的缺陷。

他再次上密奏,这一次,他的言辞更加直接和激烈。他痛陈“神威炮”体系的弊端,指出单纯追求单一武器的巨大威力,而忽视整个作战体系的协同、官兵的训练与士气、情报的准确与及时,是“舍本逐末”。他强烈建议,立即成立一个由水师将领、工部能吏、乃至民间巧匠共同参与的“战械咨议会”,打破精器坊的技术垄断,集思广益,展更加多样化、实用化、且易于维护和操作的武器装备。同时,必须大力加强水师自身的技战术训练和情报体系建设,不能再将希望完全寄托于后方某个“技术神坛”。

这份密奏,如同一把锋利的匕,刺向了永乐朝“技术—军事”复合体的最核心。它代表的,不仅是郑和个人的理念,更是前线无数流血牺牲的将士,对现有道路的血泪控诉与变革呼声。

朱棣在接到漳州湾详细战报和郑和密奏后,把自己关在武英殿整整一天一夜。当他再次出现时,眼中布满了血丝,但那份帝王的决断力,似乎又回到了他身上。

他没有立刻采纳郑和的所有建议,但他下达了两道意味深长的旨意:一,命郑和暂代陈瑄(因败绩待查)部分职权,全面负责东南水师残部的重整与防御;二,着工部、兵部,会同五军都督府,即刻开始研讨“战械改良与新制事宜”,“可广询博采,不限于一司一坊”。

第二道旨意,虽然措辞谨慎,但其指向性已十分明确:精器坊和张岳的技术垄断地位,被动摇了。永乐朝“力量至上”的道路,在经历炼狱般的惨败后,其内部变革的阀门,被悄然推开了一道缝隙。

三、奇点审视:风暴的本质与实验的拐点

当“黑船”的风暴以几乎相同的凶悍姿态,同时重创洪武与永乐两条道路,于谦与沈敬的理念冲突因外部压力而显化,张岳的体系因惨败而遭遇信任危机与松动,郑和的变革呼声得到有限回应时,“奇点”那越时空的意志,正在以一种近乎“贪婪”的度,吸收和分析着这海量的、高质量的“实验数据”。

这场由“南方阴影”主动起的、堪称雷霆万钧的打击,其效果之猛烈,影响之深远,远“奇点”之前的任何推演。它不再仅仅是一个“外部变量”,而是成为了一个“强大的干扰源”与“催化剂”,同时作用于两个“实验组”,并以最残酷的方式,检验着它们各自的成色。

“奇点”清晰地“看到”:

洪武道路,在“黑船”打击下,其“秩序至上”理念的局限性暴露无遗。过度聚焦内部净化,导致对外部威胁认知滞后、反应迟缓。但与此同时,其体系也展现出了较强的认知更新能力(朱元璋、朱标对沈敬预警的重新重视)和战略调整的潜在弹性(暂停内部清洗,转向军事应对)。于谦代表的“内部净化”路线虽受挫,但并未消失;沈敬代表的“外部认知”路线则因危机而获得了一定合法性。洪武道路的未来,取决于这两种倾向能否在巨大的外部压力下,找到新的平衡点,抑或是彻底分裂。

永乐道路,则遭遇了更加惨痛的“技术路径依赖”的惩罚。过度依赖单一、封闭、僵化的技术体系(张岳模式),导致整个军事力量在面对灵活多变的强敌时,显得笨拙、脆弱且缺乏应变能力。惨败不仅摧毁了物质力量,更摧毁了军队对技术路线的信任。张岳的“非人化”与体系的封闭性,在此刻成为了最大的累赘和众矢之的。然而,郑和代表的“体系反思”与“变革诉求”,也因此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空间和一定的官方回应(哪怕只是微弱的)。永乐道路的未来,取决于能否打破张岳的技术垄断,引入多样性和灵活性,实现从“单一技术崇拜”向“技术—体系—人员协同”的艰难转型。

更让“奇点”感到“实验价值”飙升的是,通过这场同时作用于双明的风暴,它得以在近乎“控制变量”的条件下,对比观察两种不同文明应对模式(秩序主导vs技术主导)在面对同一高强度外部冲击时的表现、缺陷与适应潜力。这比任何单一的、内部演进的对比较,都更加鲜明和具有说服力。

它开始将更多的“计算资源”,投入到对“南方阴影”本身的分析上。这个能够同时给两个大明造成如此重创的势力,其组织形态、技术来源、战略意图、乃至其与两个大明之间可能存在的、更深层次的历史或因果关联,都成为了“奇点”极度好奇并试图解密的课题。它隐隐感觉到,这个“阴影”,或许并非完全独立的“变量”,其崛起本身,可能与两个大明因“奇点”介入而产生的历史偏移、技术扩散、乃至因果扰动,存在着某种未被察觉的反馈循环。

风暴并未停息,南方的恶意依旧在海上徘徊。

但这场风暴,已然成为“双明实验”一个至关重要的拐点。

锚点们被推到了各自命运的十字路口,面临着痛苦而艰难的抉择。

而那双无形之眼,则在风暴的中心,以更加冷静、也更加期待的目光,审视着这场因“意外”而变得愈宏大、愈不可预测的文明史诗,等待着下一个,或许将决定道路最终走向的……关键节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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