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

九五小说网>大明:逆转时空 > 第25章 时空回响锚定交织(第1页)

第25章 时空回响锚定交织(第1页)

冬去春来,江水解冻,柳梢绽绿。自然的时序更替并未平息人世的波澜,反而随着东南季风渐起,洪武与永乐两个时空的海疆局势与庙堂暗涌,都进入了新的阶段。而那蛰伏于时空夹缝中的“奇点”,其凝聚的意志与延伸的网络,也在这持续的共振与滋养中,悄然生着质变。

一、洪武新篇:观测所的涟漪与太子的棋局

应天府,海事观测所的高墙内,知识的涓流正悄然汇聚,试图冲破旧有认知的堤坝。

主事周忱埋于案牍,眉头紧锁。在他面前,是沈敬与几位匠师联合绘制的一份特殊图册——《红毛夷船炮构造异同析略》。这已非简单的器物描绘,而是在大量测量、比对、甚至有限度破坏性试验(经太子朱标特批)基础上,尝试归纳出的分析报告。

报告指出,夷船之“快”,源于其帆面比例、船体线型与骨架结构的精巧配合,牺牲部分载货空间与近距离抗撞击能力,换取逆风航行性能与转向灵活。夷炮之“利”,则在于其材料冶炼(疑似使用一种特殊矿石或工艺,使铁质更纯)、加工精度(尤其是内膛镗磨)以及那个可快更换的“子铳”设计理念。

“此等技艺,非朝夕可成,亦非一人之智可及。”周忱在呈送给太子的密奏中写道,“其背后,必有一整套专研器物、讲求实证、鼓励工巧之风气,乃至……与之匹配的营商牟利之驱动。彼等远涉重洋,非为朝贡,实为求利。利之所在,其技必精,其器必利,其行必险。”

这份密奏,连同观测所定期报送的各类数据、图样、俘虏只言片语的翻译整理,被朱标仔细研读,并与朱元璋商议。观测所提供的,不再仅仅是“敌人有什么”,更是“敌人为什么有”以及“我们该如何思变”的深层叩问。

朱元璋的反馈直接而有力:“夷技可参,夷心叵测。工部、军器局,可选其切实可用之处,试行改良。然根本之道,仍在固我本元,强我制度。海事观测所,继续深究,尤要留意,此类夷人,在西洋可还有同党?其国势如何?”

这道旨意,既鼓励了技术借鉴,又划定了“中学为体”的底线,更将观测所的使命,从技术解析部分转向了“战略情报搜集与分析”的维度。

压力与机遇,同时落在了观测所,特别是沈敬肩上。他因之前的建言和务实作风,愈得到周忱倚重,被赋予更多协调、分析之责。然而,随着观测所重要性提升,外界微妙的目光也投了过来。

这一日,沈敬奉命前往兵部武库司协调一批用于对比试验的明军制式火器。在等候通传的偏厅里,他遇到了两位身着绯袍的文官,似乎是兵部职方清吏司的郎中。两人正低声交谈,隐约传来“观测所靡费颇多”、“尽弄些奇技淫巧”、“浮浪军将得宠”等语,目光还似有似无地扫过沈敬。

沈敬心中一沉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他明白,观测所的秘密工作和皇帝太子的重视,触动了某些衙门的权责,也招致了一些守旧官员的非议。自己这个因“侥幸”俘获夷船而骤得青眼的武夫,在部分文官眼中,恐怕更是不合时宜的“幸进之徒”。

回到观测所,他将此事隐晦地告知了周忱。周忱枯瘦的脸上毫无波澜,只淡淡道: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沈将军,你我所事,关乎国运长远,非一时毁誉可论。做好本分,记录翔实,建言有据,便是对陛下、对太子殿下最大的尽忠。至于闲言碎语,自有殿下明断。”

沈敬点头称是,心中却难以完全平静。他现自己已深深卷入一场越单纯军事技术的复杂博弈中。观测所不仅是技术研究的孤岛,更是朝堂新旧观念、不同利益集团悄然角力的一个缩影。而他,这个原本只想在海上杀敌立功的将领,如今却不得不开始学习在数据的海洋与政治的暗流中同时航行。

那夜之后,每当他凝神思考观测所事务,或感受到外界无形压力时,那种被宏大而冷静意念“注视”的感觉,便会隐隐浮现。没有具体指引,却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支撑他,让他更专注于“观测”与“记录”本身,将那些纷扰暂且抛诸脑后。他甚至开始自地整理起沿海卫所历年上报的倭寇袭扰记录、水文气象杂记,试图从中寻找规律,为观测所的“长远策议”增添更扎实的“本土数据”支撑。

观测所这颗洪武朝投入海疆事务的“探针”,在产出新知的同时,其自身的存在,也开始在洪武朝的官僚生态中,激起带着警惕与审视的涟漪。

二、永乐狂澜:精器坊的代价与帝王的目光

北京,精器坊的熔炉仍在燃烧,但气氛已与月前单纯的狂热有所不同。张岳推行的“试验记录与数据分析”法,在经历最初的混乱与抵触后,开始显现出一些效果。

虽然“佛郎机”炮的完全仿制依然卡在几个关键工艺难题上,但依靠详尽的失败记录对比,工匠们至少明确了一些“此路不通”的方向,避免了大量无谓的重复试错。在张岳近乎偏执的追索下,关于炮钢冶炼温度控制、螺纹加工工具改进、以及一种新型缓燃火药配方的几项关键参数范围,被逐渐摸索出来,虽然尚不稳定,但已非完全盲目。

然而,高压下的“效率”追求,代价惨重。新的火药配方在一次密闭测试中意外爆燃,引小规模火灾,虽未造成人员死亡,却使三名工匠重度烧伤,一名因惊吓和吸入烟尘,数日后不治身亡。这是精器坊开工以来,第一起直接致人死亡的事故。

消息无法隐瞒。工部官员的弹劾奏疏雪片般飞向朱棣的案头,痛陈张岳“苛待匠役”、“草菅人命”、“急功近利而致祸”。朝野间,关于精器坊是“功勋坊”还是“血肉坊”的议论悄然滋生。甚至有人将此事与之前的“妖异”隐约关联,暗指此等“逆天而行”的急切,恐遭天谴。

张岳跪在精器坊满是烟灰的院子里,面对死者家属的哭泣与工部问责官员的冷脸,面色灰败,形如槁木。巨大的内疚、恐惧和来自各方的压力,几乎要将他彻底压垮。他仿佛看到皇帝的雷霆之怒、东厂的锁链、以及自己被弃市问斩的下场。

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,那股熟悉的、冰冷锐利的意念,再次毫无征兆地刺入脑海。这一次,没有技术细节,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“价值权衡”与“目标绝对化”的思维冲击:

“牺牲……不可避免……道路……需要铺路石……停滞……等于死亡……继续……必须继续……”

这股意念如同凛冬的冰水,浇灭了他部分情感上的痛苦,却也让他从骨髓里感到寒冷。它没有安慰,没有开脱,只是以一种绝对理性的冷酷,将他重新推向那个未竟的目标——造出炮,造出更好的炮,不惜代价。

张岳颤抖着站起来,擦去额头的冷汗和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,眼神重新变得空洞而执拗。他不再去看死者家属,转向工部官员,用嘶哑的声音道:“事故缘由,下官自会详细呈报,并抚恤伤亡匠役家属,所有罪责,下官一力承担。然……精器坊事务,乃陛下钦定,关乎海疆靖平大计,片刻耽搁不得。请大人回禀部堂,所需抚恤银两、后续工料,还望尽快拨付。坊内试验……明日照常进行。”

他的冷静(或者说冷漠)让工部官员都感到一阵寒意。最终,此事以张岳罚俸半年、工部拨付丰厚抚恤、皇帝下旨申饬但要求“戴罪效力”而暂时了结。朱棣通过东厂的密报,对整个过程了如指掌。他对事故本身不悦,但对张岳在巨大压力下“擦干眼泪继续干”的狠劲,以及那种为达目的近乎冷酷的“专注”,却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欣赏。

“此人……心性倒是硬得很,像块淬火的铁。”朱棣对侍立一旁的纪纲道,“虽有瑕疵,但目前看来,还是他用着顺手。告诉工部,该给的银子给足,该压下去的议论压下去。朕只要结果。再给张岳带句话:朕的耐心有限,他的时间,也不多了。”

帝王的意志,如同无形却最沉重的枷锁,再次紧紧箍在张岳身上。精器坊在短暂的停滞后,以更高的强度重新运转。张岳变得更加沉默寡言,除了技术问题,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。他吃住在坊内,眼睛时刻布满血丝,全部心神都投入那似乎永无尽头的工艺改进和试验中。他仿佛已经将自己的情感、恐惧,乃至部分人性,都熔铸进了那炽热的铁水与刺鼻的硝烟里,只为了锻造出皇帝想要的、足以“碾压”一切的利器。

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

最新标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