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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潮涌之思锚点初现(第1页)

海上的烽烟,在洪武与永乐两个时空的东南沿海,持续燃烧了月余。冬日的寒风未能冷却战火,反而让海雾与硝烟混杂,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海疆危机,增添了几分扑朔迷离。

一、洪武棋局:制度应激与意外收获

应天府,武英殿。

朱元璋面前摊开的,已不仅是战报,更是厚厚一摞来自工部、户部、兵部以及沿海布政使司的条陈与议案。海寇之患,像一根尖锐的探针,刺破了洪武朝在“新政”推行下表面平稳的肌体,暴露出内里诸多尚未理顺的脉络。

靖海侯吴祯的最新奏报依然谨慎:“贼寇飘忽,剿之不易。然赖陛下威德,将士用命,已挫其锋芒,击沉贼船三艘,毙伤贼众数百。唯贼中‘红毛夷’火器颇利,我水师接战,时有损伤。臣已严令各卫所,无令不得浪战,以固守海疆、保境安民为要。”

字里行间,是一位老将的稳重,却也透着一丝无奈。朱元璋的手指在奏报上敲了敲,目光转向另一份来自浙江按察使司的密奏。这份奏报揭露了更令人不安的内情:此番海寇侵袭,之所以能屡屡得手、来去如风,除其自身狡猾凶悍外,竟与沿海一些豪强、胥吏乃至卫所中下级军官的“暗中通海”有关!或为之提供补给、情报,或坐视其劫掠、事后分肥,更有甚者,直接参与走私,与海寇利益交织,难分彼此。

“蠹虫!”朱元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眼中杀气一闪而逝。北虏方靖,内部蛀虫又生!这让他更加确信,“朱高煦”在“光痕对策”中强调的“吏治澄清”、“基层管控”,绝非虚言。海防之固,在人心,次在器械。

“拟旨。”朱元璋对侍立的宋濂和新任翰林学士方孝孺(因才学被朱元璋赏识,此时已渐受重用)沉声道,“第一,申饬靖海侯吴祯,剿抚并用。对顽抗海寇,务必痛击;对遭裹挟从贼、或被迫通海者,许其自,酌情宽宥,以分化贼势。沿海各卫所、州县,严查通海之事,凡有查实,无论官民,依《大明律》及《大诰》严惩不贷!”

“第二,着工部、军器局,将研究‘红毛夷火器’之事,列为头等要务。所需银钱、物料、匠户,一应优先拨付。告诉他们,朕不要空谈,要实实在在能造出来、用得上的东西!若有进展,及时奏报。”

“第三,”朱元璋顿了顿,目光扫过殿中几位重臣,“海疆万里,倭寇夷盗,此起彼伏。单靠一时征剿,非长久之计。朕思之,或当设一专司,统管沿海防务、船舶营造、火器研制、乃至市舶贸易诸事,使权责归一,事权专一,以免各衙门推诿掣肘。此事,尔等可先议个章程出来。”

设立专司!宋濂和方孝孺心中都是一震。皇帝这是要将海防之事,提升到与北疆边防同等重要的战略高度,并试图建立一套跨部门的常设管理机构!这无疑是对现有官僚体系的一次重大调整。方孝孺眼中闪过一丝振奋,这与他“复古改制”、“强化中央”的一些理念隐隐相合,当即躬身:“陛下圣虑深远,臣等谨遵旨意,必当悉心筹划。”

朱元璋的决策,体现了他一贯的作风:面对外部威胁,先整顿内部,强化控制,同时推动技术研究和制度创新。他不再仅仅将海寇视为军事问题,而是看作一个涉及军事、经济、吏治、技术的综合性挑战。这种“制度性应激反应”,正在将“光痕对策”中的一些模糊构想,转化为具体的政策实践。

而在千里之外的浙江沿海,被海寇困扰多日的明军,终于迎来了一次转机。

台州湾外,三艘形制明显异于中式帆船、船身相对狭长、桅杆上挂着破烂不堪的杂色旗的“红毛夷—倭寇”混合船只,正在追逐几艘落单的民间粮船。负责附近海域巡防的,是台州卫的一名千户,名叫沈敬。他是个三十出头的将领,出身军户,读过些书,不好空谈,喜究实事,尤其对火器、船舶感兴趣,在卫所里算是有些“异类”。

此前几次小规模接触,沈敬所部都因对方火器凶猛、船只灵活吃了亏,心中憋着一股火。连日来,他苦思破敌之策,几乎夜不能寐。说来也怪,就在两天前,他巡视一处刚被袭扰过的渔村时,望着海面出神,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极其破碎、却莫名清晰的“念头”:

“敌船轻快,我船笨重……不可一味追尾……”

“其火器胜在单兵轻便、射略快……然我若以数量弥补,集中使用,排铳齐射……”

“近战接舷,我军人多,可备钩索、拍竿、火药罐……”

“是否可造些更小、更快的‘哨船’,专司缠斗、火攻?”

这些念头来得突兀,却仿佛是他自己反复推演后自然得出的结论,只是瞬间变得异常明晰。沈敬如获至宝,立刻召集手下把总、百户商议,并结合本地老水手的经验,拟定了一个颇为大胆的战术。

此刻,眼见敌寇嚣张,沈敬没有像往常一样率主力战船直接冲上去,而是命令两艘较大的“福船”佯装怯战,向一处布满暗礁的狭窄水道退却,同时放出数艘临时征调的灵活小渔船,散开袭扰。

敌寇见明军“溃退”,又有多艘“商船”(实为伪装的引饵)在前,贪功心切,三艘船紧追不舍,渐渐被引入了预设水域。

“就是现在!”沈敬站在一艘隐藏在岬角后的中型战船上,猛地挥下令旗。

早已埋伏在两侧礁石后、芦苇丛中的十数艘小型“鹰船”、“沙船”蜂拥而出。这些船小,载人不多,但每船都配备了五六名火铳手,以及大量弓弩和引火之物。它们并不试图撞沉敌船,而是利用灵活优势,迅贴近,从多个方向,朝着敌船甲板上的贼寇,实施了一轮又一轮的、虽然略显杂乱但密度颇大的“火铳与火箭的集中攒射”!

与此同时,那两艘佯退的福船也掉头杀回,用船的碗口铳和弩炮进行远程压制。

敌寇猝不及防。他们的单兵火器虽然精良,但在同时面对来自多个方向、且不乏弓弩火箭的袭击时,顿时陷入混乱。一艘敌船的帆索被火箭点燃,浓烟滚滚;另一艘甲板上贼寇被火铳齐射击倒数人,惊呼连连。

沈敬看准时机,命令己方最大的两艘战船,朝着那艘因帆着火而度大减的敌船,动了凶狠的“撞击与接舷战”。钩索抛去,拍竿砸下,早已准备好的明军甲士,在火铳和弓弩掩护下,跃上敌船,与贼寇展开血腥的白刃战。

这场战斗规模不大,但战术运用得当,明军以较小代价,成功俘获了一艘基本完整的“红毛夷式”帆船,毙伤俘获贼寇八十余人,其中包括三名负伤被擒的“红毛夷”!另两艘敌船见势不妙,仓皇逃窜。

捷报传回应天,朱元璋精神为之一振。他不仅重赏了沈敬及有功将士,更下严令:将那艘俘获的敌船、缴获的火器(数支形制奇特的火绳枪和两门小型旋回炮),以及俘虏,尤其是那三个“红毛夷”,不惜代价,完好、迅地押送京师!他要亲眼看看,这些海外夷人,到底有何凭恃!

二、永乐变奏:技术焦虑与恐怖蔓延

北京,皇宫。

相较于朱元璋在制度层面的沉稳布局,朱棣的应对更加急躁,也更具进攻性。平江伯陈瑄关于“海战受挫、敌火器犀利”的奏报,像一根毒刺,扎在他心头。更让他恼火的是,东厂和锦衣卫随后密报,朝野间开始流传一些“怪话”:有的说“宝船队空耗国力,却连家门口的海寇都收拾不了”;有的暗中将此次海寇的“佛郎机火器”与捕鱼儿海的“妖异”联系起来,窃窃私语“莫非真是天谴或妖法”?

“混账!”朱棣在暖阁内来回踱步,脸色阴沉。他不能容忍任何对其权威和政策的质疑,尤其是这种质疑还与那该死的“妖异”牵扯在一起。

“工部军器局,还没有消息吗?!”他问侍立在旁的太监。

“回皇爷,军器局大使奏称,已集中京畿所有顶尖匠户,日夜钻研那‘佛郎机’火器之妙,然……然其构造精巧,用料、工艺似与我朝迥异,仿制……尚需时日。”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答。

“时日时日!朕要的是结果!”朱棣烦躁地挥手。他知道火器仿制非一日之功,但前线等不起,舆论更等不起。

就在这时,兵部尚书金忠求见,带来了两个消息。一好一坏。

坏消息是:陈瑄再次上疏,称贼寇熟悉海情,避开主力,转而大肆袭扰漕运要害和盐场,东南财赋已受影响,请朝廷决方略,或增派援兵。

好消息则让朱棣稍感意外:都指挥使刘江,在山东登州外海,以沿岸炮台和预设埋伏,成功击退了一股试图北窜袭扰的倭寇船队,并缴获了一门损坏的“佛郎机小炮”和数支“鸟铳”,已派人星夜兼程送往京师。

“刘江?”朱棣对这个名字有印象,是一员沉稳敢战的老将。他立刻下旨褒奖,并严令将缴获火器第一时间送至军器局,与福建送来的样本共同研究。

然而,技术上的焦虑尚未缓解,政治上的猜疑与恐怖却在加剧。朱棣对“妖异”与“海寇”可能存在的联系深信不疑。他密令东厂提督太监和锦衣卫指挥使纪纲:“给朕盯紧了!朝中、军中、乃至民间,凡有言论怪异、行踪诡秘、或与海外番夷有所勾连者,一律严查!尤其是……那些可能懂得邪术妖法,或者与昔日汉王有过往的僧道、方士、旧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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