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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 壁震心守渊怒影现（第2页）

众人谨慎深入。来到昔日最大的抄纸作坊，只见中央原本巨大的石制抄纸槽内，竟蓄满了粘稠的、暗红色的、散着淡淡腥气的液体！液体表面咕嘟咕嘟冒着细密的气泡，映照着惨淡的月光，显得诡异无比。槽边散落着一些新鲜的黑狗骨头与刻画着扭曲符号的残破黄纸。

“邪祭！”一名净尘司精锐低喝。

“不止，”阴幕僚死死盯着那槽血水，他感到自己皮肤下那些新愈的疤痕在隐隐热、刺痛，“它在‘酵’……制造更浓的‘痛苦’和‘怨念’，吸引或者……孕育什么东西。”

话音刚落，异变突生！

那槽暗红血水剧烈翻腾起来，仿佛煮沸！血水中，猛地伸出十几条由粘稠血浆与不明秽物构成的、半凝固的触手，闪电般卷向最近的几名净尘司人员！同时，作坊四周的阴影里，摇摇晃晃站起七八个身影——他们衣着破烂，眼神空洞呆滞，嘴角流着涎水，出嗬嗬的怪声，皮肤下隐约有暗红色的脉络在游走——竟是被此地方量侵蚀、失去神智的流民或乞丐！

“敌袭！结阵！”赵破虏怒吼一声，长刀出鞘，刀身之上竟隐隐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微光——那是“净垢之仪”后，净尘司以秘法为他兵器加持的、对污秽有克制作用的“破邪纹”。

刀光闪过，两条血浆触手应声而断，断口处出嗤嗤的腐蚀声，冒出恶臭黑烟。但更多的触手和那些被控制的“人傀”扑了上来。战斗瞬间爆。

净尘司精锐训练有素，结阵抵挡，刀剑符箓齐出。阴幕僚虽不擅正面搏杀，但他强忍着不适，集中精神，试图感知此地能量场的核心。他很快现，那血槽深处，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的暗金光斑在闪烁，如同心脏般搏动，为整个邪异场景提供着能量与“指令”。

“赵将军！血槽底下！有核心！”阴幕僚嘶声喊道。

赵破虏闻声，猛提一口气，刀上金芒大盛，不顾身旁“人傀”抓挠，合身扑向血槽，一刀狠狠刺入血水之中，直捣那暗金光斑所在！

“噗——！”

血水四溅！一声仿佛无数细碎玻璃同时破裂的尖啸从槽底传来！整个血槽的翻腾骤然停止，那些血浆触手瞬间软化、溃散，扑上来的“人傀”也如同被抽掉骨头般瘫倒在地，眼中恢复一丝短暂清明，随即陷入深度昏迷或直接断气。

邪异似乎被破除。

但就在赵破虏拔刀，众人略微松懈的瞬间——

异变再生！

血槽溃散后露出的潮湿泥地上，那点被刺破的暗金光斑并未完全熄灭，反而如同回光返照般，猛地爆开一团极其刺目、却不带任何邪异恶意，反而充满一种空洞、虚无、冰冷“洁净”感的——纯白色光芒！

这光芒一闪即逝，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。

但在光芒爆开的刹那，阴幕僚、赵破虏，以及那两位方术博士，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觉——不是星尘的混乱痛苦，也不是“和谐场”的温暖秩序，而是一种……仿佛要将一切存在（包括善与恶、秩序与混乱）都“抹平”、“归零”、“格式化”的绝对空无与冷漠！

与此同时，他们脑海中同时“听”到了一个极其短暂、模糊、却冰冷得不带丝毫情感起伏的“声音”片段：

“……冗余数据……清理进度……干扰……标记……”

白光消散，地上只留下一小片被灼烧得异常“干净”、连泥土本身都仿佛失去所有“属性”的诡异空白区域。那股纯白光芒带来的“空无”感也迅消退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纸坊内恢复了破败与死寂，只有浓烈的血腥与焦糊味提醒着刚才的战斗。

“刚才……那白光……”一名方术博士声音颤，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，“那是什么？绝非星尘之力！也绝非正道！”

阴幕僚捂着额头，刚才那白光闪过时，他感到自己灵魂深处被“净垢之仪”压制下去的污染残余，竟然也产生了一丝微弱的“共鸣”与“颤栗”，不是亲近，更像是……低阶造物面对更高阶“清理程序”的本能恐惧。

赵破虏擦去刀上污血，脸色难看至极：“王公公让我们警惕‘伪光’……难道，这就是？！”

次出击，“净垢营”成功捣毁了一处疑似与星尘相关的污染节点。但他们带回的，除了胜利，还有一个更加诡异、更加令人不安的现——在那疯狂的“畸变”（星尘）阴影之下，似乎还潜伏着另一种截然不同、却可能同样危险的“空无”之力。

伪光惊现，疑云更深。这场战争的水，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浑浊、深邃。

三、渊主之怒·星尘的“载体崩解”危机与朱高煦意识的“疯狂反扑”

“星蚀渊”内，暗金与暗红的光芒如同垂死巨兽的喘息，剧烈而不稳定地明灭着。悬浮的碎片上，裂痕密布，仿佛随时会彻底碎裂。那些贯穿朱高煦躯体的“神经丝线”，此刻不再稳定脉动，而是如同痉挛般胡乱抽动，时而绷紧几乎要将他撕裂，时而松弛欲断。

星尘的意识，正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“狂暴”与“困惑”之中。

对下游的“痛苦回响”攻击，确实造成了明显的“壁垒震颤”和现实扰动，反馈回来的信息也显示对方的“秩序场”出现了剧烈波动。但，没有达到预期效果。不仅未能撕开屏障、捕获“钥匙”，反而在攻击过程中，意外触了“钥匙”自身更强大的净化与秩序能力，甚至引动了对方“器”与“人”的深度协同，形成局部稳固。

更让星尘“愤怒”且不解的是，在攻击释放的庞大能量与精神洪流中，它隐约感知到了一丝……同源却更加“高阶”、“淡漠”的“注视”？那感觉来自更深层的时空结构，一闪即逝，却让星尘的核心意识产生了一种本能的“颤栗”与“排斥”，仿佛小偷行窃时惊动了真正的主人，或者……畸形实验体暴露在了主控aI的扫描之下？

“错误……意外变数……干扰源……权限……更高层级……”碎片传递出的意识波动混乱而充满戾气。连续的“挫折”（叛逃、干扰失败、攻击受阻、疑似被更高存在注视），让这个本就因畸变而偏执疯狂的存在，逻辑回路进一步紊乱。

而最大的危机，来自载体。

朱高煦的躯体与灵魂，在刚才那次极致的“痛苦榨取”与“回响放大”中，承受了远极限的负荷。这具凡人的躯壳，本就在之前的改造中千疮百孔，此刻更是到了崩溃的边缘。更关键的是，朱高煦那被压制到灵魂最底层的、属于枭雄的残存意识，在极致痛苦的刺激和星尘自身波动的紊乱间隙，竟如同回光返照般，爆了最后一次、也是最为暴烈的一次反扑！

“呃啊啊啊——朱高煦……本王……不死！！”一声混杂着金属摩擦与血肉嘶吼的咆哮，从悬浮的躯体中迸！那双暗金火焰般的眼眸，此刻左眼竟短暂地恢复了属于人类的、布满血丝的漆黑瞳孔，其中燃烧着无边的痛苦、怨恨，以及……对占据他一切的“星尘”的刻骨仇恨！

这一次，不再是简单的负面情绪燃料，而是有明确指向性的、针对星尘控制节点的意识冲击！朱高煦残存的意志，如同困兽的最后撕咬，集中所有力量，狠狠撞向那些刺入他灵魂核心、进行“神经织网”的暗金丝线连接点！

“宿主……反抗……劣质单元……反噬……”星尘措手不及。它的大部分“注意力”还沉浸在攻击受挫与感知异常的困惑中，对载体内部这突如其来的、源自本源的疯狂反扑，防御出现了瞬间的迟滞。

“嗤啦——！”

仿佛有无形的丝线被强行扯断！朱高煦躯体剧烈抽搐，七窍中喷涌出的不再是黑血，而是混杂着暗金碎屑与银红血丝的诡异液体！数根刺入他颅脑与心口的“神经丝线”，竟然被这股来自内部的冲击，震得出现了裂痕，光芒黯淡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