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站在客栈门口,望着街上依旧喧嚣的人群,各自沉默着。
晚风拂过,带着几分凉意,吹动了他们的衣角,也吹动了两人心中的愁绪。
接下来的几天,颍川的人越来越多,混乱也愈演愈烈。
时常有斗殴事件生,甚至还出现了抢劫的情况。
孙乾忙得焦头烂额,白天要安抚各路诸侯的人马,晚上还要筹划下一步的行动,几乎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。
他曾经试图将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马进行整编,可根本行不通。
这些人只听从自己主公的命令,对孙乾的话阳奉阴违。
有时候孙乾让他们往东,他们偏偏往西;
让他们驻守营地,他们却偷偷溜出去喝酒闹事。
有一次,青州刺史派来的一队人马,因为和并州的人抢地盘,大打出手,死伤了好几个人。
孙乾闻讯赶来,两边的人不仅不听劝,反而还把火气撒到了他身上。
“都是你搞出来的鬼!把我们骗到这里来,连块像样的地方都没有!”青州的一个头领指着孙乾的鼻子骂道。
并州的头领也跟着起哄:“就是!还说有什么好处,我看都是骗人的!再这样下去,我们就走了!”
孙乾强压着怒火,耐心地劝说:“各位兄弟,现在正是用人之际,大家要以大局为重。
等事情成了,好处自然少不了大家的。要是现在走了,岂不是前功尽弃?”
可那些人根本听不进去,依旧吵吵嚷嚷。
孙乾无奈,只好拿出一部分财物分给他们,这才暂时平息了风波。
看着那些人拿着财物喜笑颜开的样子,孙乾心里一阵凉。
他知道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这些人就像一群喂不饱的狼,总有一天会反噬自身。
可他没有别的选择,只能继续用财物安抚他们,期盼着能撑到计划成功的那一天。
而李儒,则依旧每天在颍川的街巷里闲逛。
他看到了太多的乱象,也看到了太多人心的贪婪。
有卖粮的小贩趁机抬高粮价,大国难财;
有江湖骗子打着寻找太阿剑的幌子,骗取钱财;
还有些士兵,趁着混乱,抢夺百姓的财物,欺凌妇女。
这一切,都让李儒感到无比痛心。
他想起了洛阳城的惨状,那时的董卓,也是这样纵容手下为非作歹,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。
而现在,颍川的这些人,又和当初的董卓及其手下有什么区别呢?
他常常一个人坐在河边,望着河水呆。
他在想,当年的那些豪杰,难道真的都被富贵权力腐蚀了吗?
还是说,人性本就如此,一旦有了机会,就会暴露自己的贪婪和自私?
有一天,他遇到了一个老朋友,是曾经在洛阳认识的一个读书人。
两人找了一家小酒馆,点了几个小菜,一壶酒,聊了起来。
“李兄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老朋友问道。
李儒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,苦笑道:“闲来无事,四处漂泊罢了。倒是你,怎么也来了颍川?”
“还不是为了太阿剑?”
老朋友叹了口气,“如今天下大乱,人人都想得到太阿剑,希望能借此改变命运。
我也想来碰碰运气,万一真的找到了,或许就能为国效力了。”
李儒摇了摇头:“太阿剑不过是一把剑罢了,就算得到了,又能改变什么?
真正能改变天下的,是人心和力量啊。”
老朋友愣了一下,随即苦笑起来:“李兄说得有道理,
可如今这世道,人心涣散,又能怎么办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