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汝言黄巾逆天,敢问朝廷何为顺天?
桓灵二帝,宠信宦官,卖官鬻爵,搜刮民脂民膏,百姓苦汉久矣!
张角兄弟揭竿而起,虽有部分将士失德,然初心乃是救民于水火,解百姓倒悬之苦!
汝等官军,名为讨贼,实则多为诸侯私兵,劫掠州县,鱼肉百姓者,亦不在少数!何谈顺天应人?”
“汝引经据典,言韩信、陈平弃暗投明,然彼等所弃者,乃项羽之刚愎自用、嫉贤妒能;
所投者,乃明主之知人善任、宽宏大量。
今朝廷昏暗依旧,诸侯各怀异心,官军虽势大,然不过是为一己私利而战,非为天下百姓!
某若归降,与助纣为虐何异?”
张合不愧是“巧变着称”,文武全才。很快就开始反击了。
张合目光坚定,继续说道:“《孟子》曰:‘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,此之谓大丈夫。’
某既投身黄巾,便当坚守初心,虽九死其犹未悔!
长社虽困,然城中尚有将士数万,粮草虽少,亦可支撑数月;
城墙坚固,足以抵御强攻。
汝等官军虽众,然想破我长社,亦需付出惨重代价!”
他呼啸间,无穷雷霆照耀整个天穹。
“昔田单守即墨,以火牛阵大破燕军,复齐七十余城;
耿恭守疏勒城,粮尽水竭,仍坚守不屈,终得援军。
某虽不及先贤,然守一城、尽一责之心,绝不逊于古人!
汝言大势已去,某却以为,胜负未分,鹿死谁手,尚未可知!”
“郭奉孝,汝可回去告知袁术、刘备之流,
欲要长社,需踏过某与麾下将士的尸骨!
某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,誓死不降!”
张合的声音掷地有声,城上的黄巾士卒闻言,原本动摇的神色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同仇敌忾的气势,
不少人举起戈矛,高声呼喝:“誓死不降!誓死不降!”
呼声震天,竟盖过了城外的气血之音。
郭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,他没想到张合如此固执,言辞犀利,反驳得有理有据,竟让他一时语塞。
他轻摇羽扇,沉吟片刻,刚要再开口劝说,却见张合已经下令:“弓箭手准备!若官军再敢靠近,乱箭射回!”
城上的弓箭手纷纷搭箭上弦,箭头对准了阵前的刘备、郭嘉等人,气氛瞬间又变得剑拔弩张。
刘备眉头微皱,看向郭嘉,低声道:“奉孝,张合心意已决,今日怕是难以说降了。”
郭嘉点了点头,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城楼上的张合,轻叹一声:“将军之才,可惜了。”
他转头对着城上朗声道:“将军既执迷不悟,某亦不强求。
然天数已定,黄巾必亡,将军好自为之,他日城破,悔之晚矣!”
说罢,郭嘉拍了拍毛驴的脖子,调转驴头,慢悠悠地朝着官军大营走去。
刘备、关羽、张飞三人见状,也知道今日叫战无果,对视一眼后,
关羽催马上前,冷声道:“张合,三日之后,我等再来讨战,届时必破你长社!”
言罢,三人勒转马头,踏着尘土,缓缓退回了大营。
城上的黄巾士卒见官军退去,都松了一口气,可脸上依旧带着疲惫和忧虑。
张合望着官军远去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眸子不断有思绪闪过,刘备要收复他,恐怕不是那么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