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那身材魁梧的龟公冷冷注视着许长歌,“你付得起茶资吗!赶紧走开,若是挡着道影响客人上楼,打断你的狗腿!”
说着,他边伸手推搡许长歌,然而用力之下,却现对方竟然纹丝未动,不由暗暗心惊。
练家子?!
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来,许长歌却是丝毫不慌,自始至终都没正视面前的龟公一眼。
“拿开你的狗爪,不然你会后悔。”
余光之下,婢女小兰不知何时已来到二楼,并缓缓向这边走来。
娘子派人来给自己解围了!
只见小兰来到囚婆跟前,施了一礼,“囚妈妈,许公子昨夜已经向小姐付了五百两银子,预定下二楼的席位,还请你让他上楼。”
——嘶——
此言一出,满楼的凉气倒抽,好大的手笔!
那拦路的龟公瞳孔巨震,身体不禁一颤,撤开手来。
五百两!
囚婆当即怔住,许长歌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,他还有银子赎回自家娘子吗?
沈春明也没想到,许长歌出手竟然如此阔绰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。
许长歌心中暗爽,娘子你为啥不说一千两,好让这沈春明的脸拉的更长。
“囚妈妈,今天我可不找你,而是花钱来买消遣的,你这天仙楼不会不接待吧?”
囚婆脸上收敛震惊之色,缓缓让开道路。
一个村里出来的粗俗无赖,岂懂喝茶吟诗作对,上得二楼又如何?
丑态百出罢了!
许长歌拾级而上,来到二楼大厅,只见房间的布置比一楼更为雅致,有茶桌、座椅、书架上摆满文人诗集,墙上挂着许多字画与楹联。
若是不知此地是青楼,还真当它一处文人雅室。
此时,七八个宾客在此落座,有老有少,但无一不是身着华服,像许长歌这般身披狼皮大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许长歌与李念卿被安排在正中位置,对面就是神色不善的沈春明。
俄顷,一个盛装打扮,气质脱俗的姑娘,缓缓来到大厅中央的茶台前。
“诸位客官,水珠儿略懂茶艺,这打茶围这一环节,就有我来服侍大家。”
水珠儿身着一袭鹅黄襦裙,走动时如碧波漾起细浪,人如其名,脸蛋润的能滴出水来。
在此打茶围的多是老熟客,自然认识水珠儿,忍不住赞叹道:“姑娘过谦啦!谁人不知天仙楼的水珠儿可是位茶艺大师!纵使放眼整个洛州,那也算数一数二的!”
许长歌心中微动,想必这第一个环节便是喝茶聊天,吟诗作对,让客人们区分出层次。
“奴婢搜集大乾茗茶十余种,还请诸位品评之后,准确说出茶的名字。”
水珠儿取出不同的小茶壶,一边为客人们分茶,一边说道。
打茶围,说白了就是让青楼开始筛选为花魁梳弄的客户,不仅要有钱,还要有品,若是连茶都没喝过几种,自然是没什么见识,便上不了三楼去“斗缠头”。
许长歌轻轻嗅了嗅鼻头。
在级嗅觉与科学种植能力的加持下,空气中飘散着的十余种味道,在脑海中清晰可见,茶名及味道顷刻间全部被甄别出来。
这也太简单了!
在场宾客纷纷举杯,待喝完茶,个个迅说出茶名。
只有许长歌对面前的那杯茶迟迟无动于衷。
见此,沈春明幸灾乐祸的目光直直望过来,“一个茶都没喝过几种的粗鄙猎户,非要上这二楼来丢人现眼!”
闻言,李念卿不禁侧目,心中暗暗担忧。
许兄来自绿水村,生活艰苦,定然不识茶,他若是出丑,自己也会在柳花魁面前丢面子。
“这位客官,难道对奴家的茶没有兴趣吗?”恰在此时,水珠儿也注意到许长歌的异常,莲步依依走来,眨着一双大眼睛道:“还是。。。。。。怕品不出来这是什么茶呀?”
众目睽睽之下,许长歌神色如常,嘴角缓缓勾起,“不,我是嫌一杯太少,我要品十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