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最保守估算也该有五六万,如今竟不足半数?
偌大咸阳城,绝不止这点守军!
更可疑的是——
先前那几道圣旨震慑义军,为暴秦赢得喘息之机。
项梁檄文召集各部至鹿郡,前后又耗去十余日。
陈胜绝不信这十多天里,朝廷会毫无动作!
得知五十万大军压境,暴秦至少该调集各郡兵马固守咸阳。
项梁此前广邀盟友,正是为应对这场恶战。
可如今。。。。。。
三四万?
鬼才信!
陈胜不怕硬仗,五十万人堆也能堆下咸阳。
但眼前这反常兵力。。。。。。
是空城计?
还是。。。。。。
莫非项梁诈称敌寡,骗我等先锋送死?待各派折损过半,纵使识破阴谋,也无力与他抗衡了?
(“可若真如这般,项梁难道不怕我等撤兵后,他独自攻打咸阳不成,反遭我军回马一击,落个两头空?”
陈胜暗自思忖。
另一侧,刘邦亦是眉头深锁,默然不语,心中反复推敲,神色阴晴不定。
“暴秦仅有三四万兵马?绝无可能!单是禁军便不下万余,咸阳城内精锐至少两三万之众。”
“何况三川、颍川、南阳诸郡的秦军皆不知所踪,必是被朝廷调往咸阳。
眼下只现出三四万人,莫非……”
“要么暴秦暗藏伏兵,图谋不轨;要么项梁虚报军情,欲借我等之手……”
刘邦与陈胜所思略同。
他却不知,三川、颍川等郡秦军尽数消失,非入咸阳,而是被蒙恬暗中集结——
只为那道密诏!
除陈胜、刘邦外,另两位势力领亦在沉吟。
然二人智略稍逊,仅觉蹊跷,未及深虑。
帐中一片沉寂。
许久,项梁睨视众人神色,唇角微扬,再度开口:
“此讯若论凶险,自是暴秦设局,我等须严阵以待!”
“若论利好……倒也未必不是契机。”
“纵使暴秦以寡兵为饵,暗藏杀机——”
“我等何妨顺水推舟!”
“倘若暴秦欲以三四万守军惑敌,再遣伏兵突袭……正可反为其用!”
“哼!朝廷那帮蠢材以为我等入彀,我等便演场大戏,教他们瞧瞧何为‘请君入瓮’!”
此言一出,众领骤然色变。
主动中计?
还要大张旗鼓?!
分明是要拿联军作饵,诱秦军出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