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那门炮正在疯狂地向猎虎倾泻着火力。
把它给我堵上。林建业冷冷地下令。
高平的嘴角微微上扬。
在这个距离,在这样的颠簸中,要把炮弹打进那个只有脸盆大小的射击孔,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但他是高平。
他是能在移动中打断铁轨的男人。
何山,稳住一秒。高平说。
何山咬着牙,在炮火纷飞中,硬是凭借着肌肉记忆,在冲过一个弹坑的瞬间,通过液压悬挂的微调,让车身保持了一瞬间的水平。
就是这一瞬间。
开火!
轰!
猎虎那根伤痕累累的炮管再次喷出怒火。
一枚钨芯穿甲弹,带着所有人的希望,笔直地飞向了那个喷吐火舌的洞口。
没有爆炸。
因为炮弹直接钻进去了。
下一秒。
那个坚固的混凝土碉堡内部,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。紧接着,一股黑烟和火焰从射击孔里喷涌而出。
哑火了。
那门威胁最大的反坦克炮,被高平一炮封喉。
缺口打开了!祝云山兴奋地大喊。
冲进去!林建业下令。
猎虎战车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,冲过了最后一百米的死亡地带。
它冲到了山脚下。
它冲进了凯勒教授精心设计的火力死角。
在这里,山顶的火炮打不到它,两侧的平射炮转不过来。
它就像是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,让整个k-29高地的防御体系瞬间瘫痪。
怎么可能……
凯勒教授瘫软在椅子上,看着那辆停在他防线脚下的战车,眼神空洞。
他引以为傲的交叉火力,他计算完美的射界,竟然被这样蛮不讲理地突破了。
这不是科学……他喃喃自语。
这是战争。
林建业在车舱里,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油污。
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,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耳鸣声。
但他还活着。
他们都还活着。
老何,还能动吗?林建业问。
何山看了一眼仪表盘,苦笑道:水温红线,机油压力报警,左侧履带只有一半连着。但只要你不让它飞,爬还是能爬的。
那就爬。
林建业抬头看向头顶那陡峭的山坡,看向那些隐藏在战壕里的红军士兵。
凯勒的防线已经被我们撕开了一个口子。
现在,该去碾碎他们的堑壕了。
准备白刃战。
林建业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血腥味。
我们要把这面旗帜,插到博格的指挥所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