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——
液压杆出轻微的呻吟,车身微调到位。
锁死悬挂!祝云山切断了液压回路,将车身姿态彻底固定。
现在,这台几十吨重的战车,变成了一个绝对静止的钢铁炮台。
高平把眼睛贴在瞄准镜上。
视野里,那列装甲列车正在喷吐着黑烟,向着铁路桥逼近。
距离,两千五百四十米。
横风,四级。
气温,零下十五度。
所有的数据都在高平的脑海里汇聚。他不再是一个人,他变成了这台机器的大脑。
他能感觉到炮管的温度,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,甚至能感觉到脚下大地的脉搏。
他想起了父亲。想起了那个在要塞里只会喊覆盖射击的老顽固。
父亲,你看好了。
这才是炮术。
高平的手指搭在击机上,呼吸变得若有若无。
他在等。
等那个火车头即将压上桥头的一瞬间。
就是现在!
开火!
轰——!
猎虎猛地一震,炮口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球。
一枚钨芯穿甲弹脱膛而出,以三倍音撕裂了寒冷的空气。
它在空中划过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弧线,飞越了两点五公里的距离。
观礼台上。
所有人都举起了望远镜,屏住呼吸,死死盯着那座铁路桥。
一秒。
两秒。
三秒。
时间仿佛被拉长了。
就在火车头刚刚压上桥面的一瞬间。
只见火车头前方的铁轨上,突然爆起了一团火花。
并不是惊天动地的爆炸。
那枚钨芯像是一把手术刀,精准地切断了那根脆弱的钢轨。
紧接着,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扭曲声。
高行驶的火车头猛地一歪,巨大的惯性带着它脱离了轨道。
轰隆隆——!
火车头一头栽下了路基,拖带着后面的几节车厢也跟着侧翻。烟尘四起,原本不可一世的装甲列车,瞬间变成了一条瘫痪在地的死蛇。
中了!
皇太子赢昭猛地挥了一下拳头,全然不顾皇家的仪态。
凯勒教授手中的望远镜滑落,砸在地上,镜片碎裂。
两千五百米……精准狙击铁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