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……祝云山犹豫道,那套系统原本只是为了微调,从来没有在大负荷下进行过这种极限操作。液压管路可能会爆裂。
那就让它爆!林建业吼道,只要能爬上去,就算把油漏光了也值得!
祝工,你来控制悬挂。林建业下令,何山,你只管踩油门。高平,把炮口降到最低,当配重用!
是!
全员准备。
林建业深吸一口气,看向那座不可逾越的高山。
让我们去征服它。
轰——!
开山动机出一声怒吼,黑烟滚滚。
猎虎战车猛地冲了出去,向着鹰嘴坡起了冲锋。
开始的一段路是缓坡,何山把度提到了极限,试图利用惯性冲过第一道难关。
战车像一颗炮弹一样撞上了陡坡。
巨大的冲击力让车内的人猛地向后一仰。
抓稳了!何山大喊。
履带咬住了冻土,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。四十多吨的重量压在碎石上,火星四溅。
随着坡度越来越陡,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。
动机的轰鸣声变得沉闷而吃力,转表在红线区域疯狂跳动。
三十度。
三十五度。
车头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。
打滑了!何山感到手里的方向盘变得轻飘飘的,那是前履带失去抓地力的信号。
祝工!林建业大吼。
知道!祝云山扑在液压控制阀前,双手死死握住那个红色的旋钮。
前悬挂,泄压!后悬挂,加压!
滋——!
车底传来了高压油流动的尖啸声。
只见那台正在昂向上的战车,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了一样。
它的车头猛地向下一沉,几乎贴到了地面上。而高高翘起的车尾则诡异地抬了起来。
整辆车在陡坡上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姿势——就像是一只正在捕食的猛兽,压低了身子,死死扣住地面。
原本悬空的前履带重新砸在石头上,抓地力瞬间恢复。
动了!何山感觉到了动力的回归。
冲!冲!冲!
他把油门踩进了地板里。
猎虎在陡坡上艰难地蠕动。每一米的前进,都伴随着动机撕心裂肺的吼叫和液压系统濒临崩溃的呻吟。
观礼台上,所有人都站了起来。
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那台笨重的、被凯勒教授判了死刑的战车,竟然真的挂在了墙壁一样的陡坡上,而且还在向上爬!
这……这是什么技术?一个外国武官惊呼道,它的悬挂是活的吗?
凯勒教授的脸色惨白如纸。他死死盯着猎虎那变形的姿态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。
主动悬挂……他喃喃自语,他们竟然在那个废料堆里,搞出了主动悬挂?
这不可能!这需要计算机控制!需要精密的传感器!他们怎么可能靠人手做到?
但他不知道,在那幽暗的车舱里,祝云山正凭借着他对这台机器的每一根管线、每一个阀门的了解,用他那双颤抖的手,充当着最精密的大脑。
那是人类意志对机械极限的越。
警报!油温过高!刘承风大喊。
不管!林建业吼道。
警报!液压泵压力临界!管路要爆了!
让它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