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都,学者大道,沈宅。
夜,比圣地的牢笼更加冰冷。
沈明哲,这位帝国内阁次长,正焦躁地在他的书房里来回踱步。
博格大公难的消息,像一场瘟疫,已经在帝都的高层圈子里传开。
宪兵包围了第17号测试场。
财政部冻结了拨款。
军务部正式以叛国的罪名,对林建业展开了停职审查。
沈明哲感觉自己快要疯了。
他赌错了。他被迫交出的那一百公斤钨,那份中立派的援手,此刻,成了叛国的铁证。
砰!
他踹开了女儿的房门。
沈婉晴正坐在灯下,平静地阅读着历史。
“你还看得下去书?!”沈明哲失态地咆哮着。
沈婉晴缓缓抬起头,她那聪慧的眼眸里,没有丝毫波澜。
“父亲。”
“别叫我父亲!”沈明哲抓起桌上的报纸,“看!看!军务部内部通报!林建业!他完了!!”
“叛国!他被指控叛国!!”
“我们给他的钨!我们都是同谋!!”
“他死了,我们沈家,也得跟着陪葬!!”
沈明哲瘫倒在椅子上。
“证据。”
沈婉晴,平静地说了两个字。
“什么?”
“我问,”沈婉晴站了起来,她那娇小的身躯里,散出与她父亲截然不同的冷静与力量。
“叛国的证据,是什么?”
“是……是通敌!”沈明哲颤抖着回答,“萨镇东的监听站,截获了圣地与共同体间谍的通讯!”
“源头,”沈明哲绝望地说,“是铁砧巷。”
铁砧巷……
沈婉晴重复着这个名字。
她瞬间明白了一切。
她知道林建业的团队去过那里。
她也知道,林建业和他的团队,绝不可能通敌。
“是陷阱。”沈婉晴断言。
“是博格的陷阱!是他在陷害林建业!”
“是陷阱又怎么样?!”沈明哲吼道,“证据确凿!林建业百口莫辩!他死定了!”
“我不管了!”沈明哲站了起来,“我明天,不……我现在就去找博格殿下!”
“去坦白!”
“我要告诉他,我是被楚天雄胁迫的!钨是楚天雄逼我给的!我要和林建业划清界限!!”
“你不能去!”
沈婉晴挡在了门口。
“滚开!”
“父亲!”沈婉晴提高了声音,“你现在去坦白,才是死路一条!”
“什么?”沈明哲愣住了。
“你以为博格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?!”沈婉晴一针见血。
“他现在不动你,是因为他在等!等你这个中立派,主动去投诚!”
“你一旦去了,你就成了他的狗!你就成了他指控楚天雄和林建业的污点证人!”
“到时候,”沈婉晴逼视着她的父亲,“沈家,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