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南宫正殿,大朝。
尧端坐御座,听着各州牧的述职。殿内站满了官员,气氛肃穆。
“青州三月春汛已过,无灾情。”青州牧奏报,“按新颁《农时令》,春播较往年早十日,禾苗长势良好。”
“兖州归墟教余党已清剿完毕。”兖州牧道,“擒获教三人,皆供认受鲧指使。但问及鲧下落,皆不知情。”
“冀州黄河水情平稳。”冀州牧顿了顿,“但河工禀报,下游河道有淤塞迹象,若今夏汛期雨大,恐有险情。”
尧看向工部新任尚书:“治水之策推行如何?”
工部尚书出列:“各州分洪渠已开挖六成,但……但主持全局之人难寻。
鲧虽罪大,但其治水经验确实无人能及。臣寻访各州,未得真正精通水工者。”
舜开口:“陛下,臣有一议。可否榜天下,征召治水能人?不论出身,唯才是举。”
“准。”尧道,“即刻拟诏,往各州。”
三日后,皇榜张贴于洛阳四门及各州郡治所。榜文言明:若有能治黄河水患者,授水正之职,总领天下河工。
第七日,一名青年来到洛阳宫门外,伸手揭下皇榜。
守卫将他带入宫中。青年约二十出头,肤色黝黑,双手布满老茧,衣着简朴但整洁。他跪在殿前:“草民禹,叩见陛下。”
尧打量他:“你揭榜,是有治水良策?”
“是。”禹抬头,“草民随父……随鲧治水九年,深知黄河水性。鲧之法重堵轻疏,堤高水涨,终将溃决。草民以为,当以疏导为主,疏通河道,拓宽隘口,引水归海。”
“需要什么?”
“需要三年时间,十万民夫,还有……”禹顿了顿,“调动各州物资、人力之权。治水需上下游协力,若各州自行其是,事倍功半。”
舜问:“若给你全权,你如何保证不蹈鲧覆辙?”
“草民愿立军令状。”禹从怀中取出一卷皮图,“这是草民勘察黄河三年所绘水势图。若用草民之法,三年内可让黄河主流安澜。若不成,愿领死罪。”
尧接过图细看,图上标注详细,何处该疏,何处该引,何处该筑堤,皆有依据。
“你父鲧,如今是戴罪之身。”尧缓缓道,“你替他治水,是为赎罪?”
“是为赎罪,也是为百姓。”禹道,“父罪子不逃,但水患不等人。请陛下给草民机会。”
尧与舜对视,舜微微点头。
“朕准了。”尧道,“授你水正之职,总领治水事宜。各州官员需配合,违者按抗旨论处。
但朕也有条件:每月需呈报进度,每季朕会派人查验。若有贪墨、怠工,严惩不贷。”
“臣领旨。”禹叩。
散朝后,舜叫住禹:“我送你出宫。”
两人走在宫道上,舜道:“你父亲的事,我很难过。”
“他罪有应得。”禹语气平静,“但他教我治水时,曾说‘水无常形,顺势而为’。只是他自己后来忘了这话,一心只想筑高堤显功。”
“你需要什么,尽管向工部提。”
“我需要一个人。”禹停下脚步,“需要许负国师相助。
我勘察时现,有些河段地脉异常,影响水流。治水需治地脉,这方面只有国师能助我。”
舜沉默片刻:“国师外出未归。但她若回来,我会转告。”
“多谢司徒。”
禹离开后,舜回到南宫偏殿。尧正在看禹的治水图。
“你觉得此人如何?”
“有才,但年轻,恐难服众。”舜道,“且他是鲧之子,朝中必有非议。”
“所以才要你支持他。”尧放下图,“传令各州,禹之命即朕之命。有阳奉阴违者,你可先斩后奏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
许负的马车在官道上行驶,车内,她闭目感受体内变化。
西王母给予的两颗光球已完全融合,预知权能让她的神识能延伸到更远的未来,守护权能则在周身形成无形屏障。
她取出八卦玉玦、骨杖和昆仑镜。三件法器在西王母力量下修复如初,甚至更强。玉玦上的八卦纹路流动金光,骨杖顶端浮现龙影,昆仑镜镜面光滑如新,映出的景象清晰无比。
瑶姬的声音在她意识中响起:“感觉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