尧看着地图上的鬼哭谷,沉默片刻:“大典取消。”
殿内众人都愣住了。
“陛下不可!”赵奢急道,“禅让诏书已颁,百官已至,百姓都在外面等着。这时候取消,会生乱子。”
“那就简化。”尧说,“辰时三刻开始,巳时结束。结束后我们立刻出去鬼哭谷。”
“太仓促了……”戎桀还要劝。
“没时间讲究了。”尧脱下冕服:
“告诉礼官,一切从简。我只接受禅让诏书,不祭天,不告祖,不受百官朝拜。完成仪式就走。”
辰时三刻,正殿。
殿内站满了人,但很安静。子玦小皇帝坐在龙椅上,脸色苍白,手在抖。
他旁边站着几个老臣,其中孙邈捧着禅让诏书。
尧站在殿中,没穿冕服,还是平常的布衣。
孙邈展开诏书,开始宣读:
“朕以幼冲,遭家不造,奸臣窃命,祸乱神州。幸有尧公,忠勇冠世,扫清妖氛,拯黎庶于水火……今特禅让帝位,传于尧公。
尧公乃帝喾之后,帝挚之弟,玄嚣重孙,黄帝曾孙,除贼有功,救百姓于危难,扶朝廷于将倾,德配天地,威加四海……钦此。”
读完,孙邈把诏书递给子玦。
子玦接过,手抖得更厉害,由于受鬼臾控制,余毒尚未除尽,又惊吓过度,精神受损,涕泪涟涟。
他孩童般看向尧,涕泪流下,有恐惧,也有茫然。
尧走上前,单膝跪地:“陛下。”
子玦把诏书放到尧手中,扑进尧的怀中,放声大哭:“尧叔叔……我不想当皇帝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尧抱着子玦接过诏书,“鬼臾已死,以后有叔叔保护,你就不用怕了。”
他站起身,面向百官。孙邈带头跪下:“臣等叩见陛下!”
百官陆续跪下,戎桀、赵奢、银羽、明镜也跪下了。
殿外传来山呼:“万岁!万岁!万岁!”
声音传得很远,整个洛阳城都在喊。
尧抬手,声音渐息。
他开口,声音不大,但传遍大殿:“今日起,我为帝,国号仍为‘虞’。但有三件事要说。”
“第一,不建新宫,不增赋税,不征徭役。所有政令,以安民为先。”
“第二,凡鬼臾余党,主动自者免死,隐匿不报者同罪皆诛。”
“第三,九州地脉枯竭尚有十八日。
这十八日,是生死存亡之期。所有政务,以此为重。”
他顿了顿:“现在,退朝。
戎桀、赵奢,整顿兵马,协防洛阳。
银羽、明镜,随我去鬼哭谷。
其余人等,各司其职,等候号令。”
说完,他转身就走。
百官还没反应过来,尧已经走出大殿。
午时,鬼哭谷外。
谷口狭窄,两侧悬崖高耸,谷内雾气弥漫,看不清深处。
尧、银羽、明镜,加上戎桀硬塞过来的二十个精锐,共二十三人。
“这雾不对劲。”明镜用手扇了扇:
“不是水汽,是某种能量场。我的符箓在雾里效果会减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