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会攻。”尧说,“但不会立刻攻。他们会等,等地脉枯竭到最弱的时候,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戎桀坐下,“所以我打算做个局。”
“什么局?”
“假装内讧。”戎桀说,“明天开始,我会‘病重’,把军务交给赵奢。
然后让赵奢‘排挤’黑山和银羽,制造守军分裂的假象。
同时,暗中把精锐调到关墙后方埋伏。”
“引西戎来攻?”
“引他们来夜袭。”戎桀说:
“如果他们信了,会在十天内动手。我们设伏,打一次歼灭战,彻底打垮他们。
这样至少能换来三个月的安宁,撑到地脉恢复。”
明镜补充:“还有个好处。如果鬼臾在关内有眼线,看到内讧,可能会传消息出去。我们可以趁机揪出剩下的奸细。”
尧想了想:“风险很大。如果西戎不来攻,或者来的兵力远预计,我们可能弄假成真,真的内乱。”
“所以需要你配合。”戎桀看着尧:
“你得继续‘昏迷’,转移到秘密地点。
除了我们四个,没人知道你在哪。这样就算营地里混进奸细,也找不到你。”
“可以。”尧点头,“但秘密地点不能离关墙太远,万一有变,我能及时出现。”
“关楼地下有个密室,当年修关时挖的,只有历任守将知道。”戎桀说,“那里安全。”
计划开始执行。
第五天,戎桀在巡视关墙时“突然晕倒”,被抬进军医营。
赵奢“紧急接管”军务,第一道命令就是削减伤员的药品供应,把资源集中给“还能打仗的人”。
黑山带头反对,在军帐里和赵奢大吵一架,摔门而出。
银羽去理论,被赵奢以“以下犯上”的名义关了禁闭。
流言迅传开:戎将军毒命危,赵副将夺权,排挤尧相的人马。
当天夜里,就有两个士兵试图偷偷出关,被埋伏的亲兵抓住——果然是奸细,身上搜出写给西戎的密信,内容正是关内内讧的消息。
赵奢当众处死了奸细,但故意放走了一个传信的漏网之鱼。
第六天,西戎联军的斥候明显增多了,在关外十里处游弋。
第七天,明镜用碎片监控到西戎大营的能量流动加——是在集结兵力。
第八天,黑山“愤而”带本部三百人马离开雁门关,说要北上投靠其他边军。
实际上,这三百人绕了一圈,埋伏在关外二十里的峡谷里。
第九天深夜,赵奢“喝醉”了,在关墙上大声骂戎桀老糊涂,骂尧相多管闲事,骂黑山是莽夫。守军士气低落。
第十天,子时。
西戎联军果然来了。
不是全军,是三支人马中的一支——左副将的部队,约两万人。他们想趁夜偷袭,独揽破关之功。
关墙上的守军“惊慌失措”,箭射得零零落落。西戎军很快冲到关下,架起云梯。
就在第一批西戎兵爬上关墙时,赵奢突然站直了,醉态全消:“放滚石!倒火油!”
关墙上瞬间竖起无数火把,滚木礌石砸下,火油倾倒,点燃。西戎军惨叫着坠落。
同时,关墙两侧的山林中,伏兵杀出——是戎桀暗中调动的五千精锐。他们截断了西戎军的退路。
更远处,黑山的三百人马从峡谷冲出,直扑西戎军后阵,放火烧了辎重。
左副将见中计,想撤,但退路已断。混战持续到天亮。
两万西戎军,被杀八千,被俘三千,其余溃散。左副将被黑山一刀斩。
捷报传回关内,守军欢呼。
但戎桀没笑,他站在关墙上,看着打扫战场的士兵:“这只是左副将的人马。另外两个副将的部队没来,他们在观望。”
“他们会更谨慎。”赵奢说,“但这一仗打掉了他们四分之一的兵力,短期不敢再攻了。”
“未必。”明镜走上来,手里拿着碎片,脸色凝重:
“我监控到洛阳方向有大规模能量异动。鬼臾……可能在准备什么大动作。”
“什么异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