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内应、解毒、组织敢死队出关刺杀西戎主将。
这事只有你能做。我死了,人族少一个尧相。你死了,雁门关必破。”
戎桀盯着他,眼圈红,最终点头:“好。我给你半刻钟准备。半刻钟后,无论成不成,我都会下令放箭——因为流民开始填壕沟了。”
尧转身冲向关楼,银羽、黑山、明镜、赵奢跟在后面。
关楼内的阶梯盘旋向上,越往上越窄。到烽火台时,只剩一人宽的通道。尧独自爬上去,把镜子举过头顶。
夜空无云,月亮正圆。月光照在昆仑镜上,镜面反射出清冷的光。
同时,脚下传来更强烈的震动——地脉能量在汇聚。
尧看向关外,流民已经跳进壕沟,用身体、用沙包填埋。西戎骑兵在百步外列阵,等待冲锋。
他看向关内,营火点点,那是三十万军民安睡的地方,他们还不知道今夜可能城破人亡。
他想起洛阳,想起帝挚最后的眼神,想起许负消散时的白光,想起白牙临死前说“想看看好人能不能赢一次”。
镜子开始烫,裂纹处透出刺目的金光。
时候到了。
尧用尽全力,把昆仑镜摔向烽火台的青砖地面。
镜子碎裂的瞬间,金光炸开,不是向上,而是向下,像瀑布一样倾泻向关外大地。金光所过之处,地面隆起,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屏障从地下升起,高达十丈,厚如城墙,横亘在关前三里处。
流民撞上屏障,被柔和地弹回。西戎骑兵冲撞屏障,却像撞上铁壁,人仰马翻。
屏障还在向两侧延伸,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弧形,把整个雁门关正面护住。
关墙上,守军欢呼。
但烽火台上,尧跪倒在地,七窍渗血。
金光从他体内涌出,又散入夜空——那是地脉反冲,正在撕裂他的经脉。
他听见许负最后的声音,很轻:“睡吧,尧。剩下的,交给他们。”
眼前黑了下去。
关墙上,戎桀看见屏障升起,也看见烽火台上尧倒下。
他咬牙,转身下令:“赵奢!带亲兵队,彻查关内,所有可疑人员全部扣押!
银羽、明镜,你们懂医术,去找军医,调制解毒药——用我的血做药引,我中的毒,血里一定有抗体。
黑山,你挑三百敢死队,要最悍勇,最熟悉地形的,准备出关刺杀西戎主将!”
“现在出关?”赵奢问,“屏障挡住了……”
“屏障只挡活物,不挡死物。”戎桀指着关外,“敢死队用绳索坠下关墙,从屏障边缘绕过去。
西戎主将的大营在屏障外五里处,趁他们混乱,夜袭刺杀。”
“三百人太少了。”黑山说。
“人多了容易被现。”戎桀说:
“而且要自愿。告诉将士们,这是送死的任务,去了可能回不来。愿意的,赏金百两,抚恤家人。不愿的,不勉强。”
命令传下,一刻钟后,三百敢死队集结完毕,全是老兵,眼神决绝。
戎桀站在他们面前,深深鞠躬:“我戎桀,替关内三十万军民,谢诸位。”
黑山带队,三百人用绳索悄悄坠下关墙,消失在夜色中。
银羽和明镜在军医营里忙活,用戎桀的血试了七种药方,终于找到一种能抑制毒性的。
但解毒需要时间,戎桀服药后仍虚弱,只是不再咳血。
赵奢带兵在关内搜查,又找出三个伪装成士兵的内应,全部处决。
三个时辰。
屏障的金光在慢慢变淡,关外,西戎联军在调整部署,试图绕过屏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