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伊殇蹲下身,指尖在那鬼头刀大汉的脖颈间轻轻一触,随即眉头锁得更紧。
他没有使用幽荧,但凭借着对能量的敏锐感知,他能察觉到一股极其阴狠霸道的能量瞬间摧毁了此人的生机。那不是普通的毒药,更像是一种刻在灵魂深处的禁制。
一旦触及某些特定的念头,比如泄密,这禁制便会立刻动,神仙难救。
“怎么样?”商青心走过来,看着地上的尸体,脸上满是晦气。
“线索断了。”凌伊殇站起身,拍了拍手,“是某种灵魂禁制,只要他想说出背后的人,就会立刻暴毙。”
“他娘的,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?一群亡命徒,还搞得跟死士一样!”商青心一脚将旁边一把断裂的刀踢飞,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
钟离煜哲默默地将巨斧收起,斧刃上的火焰渐渐熄灭,只留下一片暗红色的余温。他什么都没说,但那双冷冽的眸子里,已经燃起了战意。
这群人,比想象中要麻烦。
接下来的两天,验证了他们的猜想。
飞舟在云海之上平稳航行,本该是一段惬意的旅程,却变成了没完没了的苍蝇骚扰战。
“咻——!”
一支淬着墨绿色毒液的弩箭悄无声息地从云层下方射来,目标直指正在盘膝打坐的凌伊殇。
然而箭矢还未靠近飞舟三尺,一道青色的风刃便凭空出现,精准地将其从中斩断。
“又来了。”端木灵犀放下手中的长弓,语气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。她那双总是温柔如水的眼眸,此刻也染上了一丝薄怒,“这些人是蝗虫吗?怎么杀都杀不完!”
“嘻嘻,灵犀妹妹别生气嘛。”舞心月身形一晃,出现在船舷边,媚眼如丝地朝下方云海扫了一眼,“不过是一群闻着腥味来的野狗,打了就是。”
话音刚落,云层翻涌,七八道身影御空而来,这些人服饰各异,有的穿着统一的宗门道袍,有的则是独行大盗的打扮,但他们眼中的贪婪却如出一辙。
“交出天级功法和那两件天级兵器!我们可以饶你们不死!”为的一个中年道人厉声喝道,他身后几人已经祭出了各自的法宝,一时间光华大作,气势汹汹。
这两天,关于凌伊殇一行人拥有重宝的消息,也不知被谁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,引来了无数贪婪的目光。
“能同时使用罡气和魔源两种不同能量的功法?天级兵器?”商青心挠了挠头,一脸茫然地看向凌伊殇,“凌兄弟,我们有那么神奇的功法这玩意儿吗?”
凌伊殇嘴角抽了抽。
他自创的《九转逆熵诀》或许不输神级,可那是能随便给的吗?至于天级兵器,那不是他们大赛的奖品么,估计谁都知道。
“青心哥,别跟他们废话了。”凌伊殇叹了口气,“早点打完,我们好赶路。”
他甚至都懒得起身。
如今,除了他自己因为某种未知的桎梏被卡在5o级巅峰无法寸进,其他人经过连番战斗和感悟,都已经稳稳地踏入了51级以上的太极境。
对付这群最高不过45级的乌合之众,简直比吃饭喝水还简单。
“唉,好吧。”商青心一脸不情愿地举起了青龙图腾盾,“又得我来当靶子。”
“青龙怒!”
他重重一跺脚,无形的嘲讽波动瞬间笼罩全场。
那群追杀者前一秒还气势汹汹,下一秒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,双眼赤红,嘶吼着放弃了原本的目标,一股脑地朝着商青心冲了过去。
“讨厌鬼,这次算你快!”舞心月娇笑一声,彩带飞出,“迟缓之舞!”
“狂龙爆杀!”钟离煜哲甚至都懒得用二阶技能,一记火龙咆哮着冲入人群。
“飓风弓杀!”端木灵犀的箭矢也随之而至。
战斗过程已经从最初的“激烈交锋”演变成了如今的“单方面殴打”。
整个场面混乱而又滑稽,那群追杀者在商青心的嘲讽下失去了理智,又在舞心月的迟缓领域中动作变形,如同在跳一种极其蹩脚的滑稽舞蹈,然后被钟离煜哲的火龙和端木灵犀的风刃挨个点名。
惨叫声、怒骂声、求饶声混成一团,不到半炷香的功夫,云海之上又多了十几具新鲜的焦炭。
“烦死了!”舞心月跺了跺脚,鼓着腮帮子,“这些人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?前面死了那么多波,他们就一点记性都不长?”
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。”凌伊殇淡淡地说道,目光却望向了远方。
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
就在这时,又一波不之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这次来的人更多,足有二十余人,个个手持血色长刀,煞气冲天。为的是一个光头壮汉,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,他扛着一把门板似的鬼头刀,嚣张地吼道:“前面那艘船,给老子停下!我们是血刀盟的!识相的,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,爷爷们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点!”
“血刀盟?”商青心一愣,随即乐了,“这年头,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建帮立派了?”
“找死!”那光头壮汉勃然大怒,身上气势爆,竟也有45级的实力,“兄弟们,让他们见识见识,什么叫地狱!”
“锵!锵!锵!”
二十多名血刀盟匪徒同时拔刀,刀锋上血光流转,显然都是见过血的利器。
然而,他们预想中对方吓得屁滚尿流的场面并未出现。
只见那个一直沉默寡言,扛着巨斧的红衣少年,缓缓向前踏出一步。
钟离煜哲甚至懒得说话,只是将手中的巨斧轻轻往甲板上一顿。
“嗡——”
一股炽热而霸道的气浪以他为中心,猛地扩散开来!那不是技能,仅仅是55级太极境强者的气势威压!
那群血刀盟的匪徒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,他们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喷的火山正面冲撞,手中的血刀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