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洪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,他看着沈砚,语气嚣张:“沈砚,你以为我耶律洪这么蠢,会只派三百人守投石机?告诉你,这寒潭谷里,藏着我五千精锐!今日,就是你的死期!”
沈砚的脸色变了。五千精锐?难怪耶律洪这么有恃无恐,原来他早就布好了局。
“大人,我们撤吧!”一名影刃卫大喊着,他的腿被砍断了,倒在雪地上,却依旧挥舞着短刃,抵挡着北蛮兵的进攻,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!”
沈砚看着周围倒下的影刃卫,看着燃烧的投石机零件,看着越来越近的北蛮援军,眼神变得决绝。他知道,今天想要全身而退,难了。
“撤?”沈砚冷笑一声,他握紧了短刃,目光扫过身边的影刃卫,“影刃卫的规矩,你们忘了?”
影刃卫们一愣,随即齐声喊道:“宁死不降!”
“好!”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壮,“今日,我们就在这寒潭谷,和耶律洪的五千精锐,拼个鱼死网破!”
他话音刚落,就听到谷口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,和北蛮兵的呐喊声截然不同,那是大晏铁骑的声音!
沈砚猛地抬头,只见谷口处,一面写着“沈”字的大旗,正迎风招展。大旗之下,无数身着玄甲的铁骑,正朝着谷里冲来,领头的,正是他的父亲,镇守北境的大将军,沈策!
“爹!”沈砚的眼睛红了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。
耶律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他看着冲进来的大晏铁骑,不敢置信地喃喃道:“怎么可能?沈策不是在雁门关吗?怎么会来这里?”
沈策策马冲到沈砚身边,看着他满身的血迹,心疼地骂道:“臭小子,又逞能!要不是老子来得及时,你今天就交代在这了!”
沈砚咧嘴一笑,脸上的血迹混着汗水,显得格外狼狈:“爹,我这不是没事吗?”
“没事?”沈策瞪了他一眼,随即看向耶律洪,眼神变得冰冷,“耶律洪,你勾结中原叛逆,觊觎我大晏江山,今日,我沈策就替天行道,取你狗命!”
他话音未落,就策马冲了出去,手中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海,直刺耶律洪的胸膛。
耶律洪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想跑。可沈砚怎么会给他机会?他身形一晃,就挡在了耶律洪的身前,短刃直指他的咽喉:“耶律洪,哪里跑!”
前后夹击,耶律洪插翅难飞。他看着眼前的父子俩,又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大晏铁骑,终于瘫倒在地,手里的狼牙棒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我输了……”耶律洪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,“我耶律洪纵横北蛮三十年,没想到,竟然栽在了你们父子手里……”
沈砚的短刃,抵在了他的咽喉上:“你不是栽在了我们手里,是栽在了你的野心手里。”
就在这时,一名铁骑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。那人浑身是血,正是之前在悦来客栈“自尽”的周墨。
“大人,我们在谷后的密道里抓到了他,他想跑!”铁骑大声道。
沈砚看着周墨,眼神冰冷:“周墨,你果然没死。说,寒潭谷里,到底藏着什么秘密?”
周墨的脸色惨白,他看着耶律洪,又看着沈砚,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。他颤抖着嘴唇,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:“我说……我说……寒潭谷的潭底,藏着一尊……一尊金人,是当年秦始皇铸的十二金人之一,耶律洪想要用金人的钱,招兵买马,颠覆大晏……”
沈砚和沈策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。秦始皇的十二金人,传说早已失传,没想到,竟然藏在这寒潭谷的潭底。
“还有……”周墨咽了口唾沫,继续道,“耶律洪还在潭底,养着一群……一群毒蛊,他想把毒蛊下在大晏的水源里,让大晏的百姓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耶律洪突然怒吼一声,猛地扑向周墨。沈砚眼疾手快,短刃一挥,就斩断了耶律洪的手臂。耶律洪惨叫一声,倒在地上,疼得满地打滚。
“把他们都押下去!”沈策冷喝一声,“严加看管,等回京后,交给陛下落!”
“是!”铁骑们齐声应道,押着耶律洪和周墨,转身离去。
火还在烧,投石机的零件已经烧成了灰烬。风雪渐渐小了,月光从云层里钻出来,照亮了谷里的一片狼藉。
沈砚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血迹,心里五味杂陈。这场仗,赢了,可代价太大了,二十名影刃卫,只剩下了不到十人。
沈策拍了拍他的肩膀,声音低沉:“臭小子,别难过。影刃卫的使命,就是守护大晏的安宁。他们的死,值得。”
沈砚点了点头,眼眶泛红。他抬头望向谷口的方向,那里,朝阳正在缓缓升起,金色的光芒洒在雪地上,驱散了一夜的寒意。
“爹,”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,“潭底的金人,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。我们现在就下去,把金人取出来。”
沈策看着他,欣慰地笑了:“好!不愧是我沈策的儿子!走,我们父子俩,一起下潭!”
两人相视一笑,朝着寒潭的方向走去。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,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寒潭谷的风,依旧凛冽,可这一次,风里没有了血腥味,只剩下了阳光的温暖。
而他们不知道的是,在寒潭的深处,除了金人,还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,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大晏王朝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