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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章 擂台武道遭毒手(第1页)

残阳如血,将怀远东山的轮廓浸得愈深邃。暮风卷着松涛,掠过修真寺的飞檐翘角,檐下铜铃轻响,却压不住殿内丝丝缕缕渗出的凝重,如蛛网般缠在青砖黛瓦间。

鸿儿攥着悟道师伯亲笔手书的信笺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指节微微颤。信纸边角被山风卷得翻卷,上面的字迹遒劲如铁,每一笔都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,仿佛要冲破纸页。他脚步匆匆穿过青石庭院,石板缝隙里滋长的青苔沾了暮色的湿气,踩上去滑腻腻的,却丝毫没绊住他的脚步,只听得布鞋与青石相触的急促声响,在寂静的寺院里格外清晰。

修真寺大雄宝殿内,香烛缭绕,檀木的醇厚香气混着山间草木的清冽,在殿宇间弥漫流转。悟尽师祖端坐在蒲团上,一身灰色僧袍洗得白,却浆洗得板正挺括,不见半分邋遢。他年过七旬,须皆白如霜,眼角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,可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,宛若寒星坠潭,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与伪装。

“师祖,悟道爷爷有信送来。”鸿儿快步走到蒲团前,躬身将信笺递上,声音里带着赶路的喘息,胸口微微起伏。

悟尽缓缓睁眼,接过信笺的手指骨节分明,虽布满老茧,却稳如磐石,不见半分颤巍。他目光扫过信上字迹,起初平静的神色渐渐凝起霜雪,眉头越皱越紧,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,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骤然沉了下来,宛若乌云压顶。殿内的烛火仿佛也感受到这份迫人的威压,火苗簌簌摇曳,将他的影子在青砖地上拉得忽长忽短,平添几分肃穆。

“孽障!倭寇狼子野心,”悟尽低喝一声,语气里满是震怒,信笺被他捏得微微皱,边缘泛起褶皱。他抬眼看向鸿儿,眼神锐利如刀,直刺人心:“鸿儿,原来如此:那小泉惠子丫头,竟是北辰一刀流的弟子!几年前你们将她押送我这道观,本想以中原道家文化教化于她,让她认清日本军国主义的豺狼本性,回头是岸。这两年观她表面中规中矩,潜心修行,我本还想着,是时候传授她一些粗浅的中原武学,以示接纳。可谁知,她竟是野性难驯,贼心不死!真是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!这两年她数次想趁机溜下山去,都被我察觉规劝,如今看来,倒是我姑息养奸了!”

鸿儿心头轰然一震,如遭雷击。当年之所以留小泉惠子一命,便是悟道爷爷知晓她是启军的爱人,两人还育有一子被关东军扣押东北,想着让她潜心悔过,待时机成熟,便将她的儿子从东北接回,让其母子团聚,以此感化于她。却从未想过,她竟毫无悔过之心,反而暗藏祸心。鸿儿攥紧拳头,沉声道:“师祖放心,待我此次见到悟道爷爷,定将此事如实禀报,绝不再姑息!”

“慧明!”悟尽扬声喊道,声音穿透殿门,越过庭院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不多时,一个身着青色僧衣的小和尚快步走进殿内,他约莫十四五岁,眉眼清秀,稚气未脱,双手合十躬身行礼,动作标准规整:“师祖,弟子在。”

“你即刻去后院,看好小泉惠子,无论她以何种理由求见,或是想要下山,都绝不能应允!”悟尽的语气斩钉截铁,不容置喙,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,“她若下山,不仅会坏了宸儿在蚌埠的斩行动,更会让无数武林同道陷入险境,后患无穷,你明白吗?”

“弟子明白!”慧明心头一凛,虽不知具体缘由,却也听出师父话语中的紧迫感与严重性,郑重应道,语气里满是坚定。

“若是她问起为师,便说我闭关修炼,任何人不得打扰。”悟尽补充道,语气里多了几分谨慎,眼底闪过一丝算计,“切记,言行举止不可露半分破绽,务必将她看紧,万不能出任何差错!”

“弟子遵命!”慧明再次躬身行礼,转身快步退了出去,脚步轻快却带着几分凝重,衣袂翻飞间,尽显肃穆。

殿内再次恢复寂静,只余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。悟尽看着鸿儿,缓缓站起身,僧袍下摆扫过蒲团,出轻微的窸窣声。他走到殿门处,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夜色,星河初现,眸子深邃如夜,语气沉重:“鸿儿,事不宜迟,我们需即刻下山,分头行事。”

殊不知,就在大殿后门的廊柱之后,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将一只白瓷茶杯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,杯壁传导着殿内的每一句话,清晰地落入她耳中,一字不落。她身着一袭素雅的道袍,乌黑的长挽成简洁的髻,簪着一根木质簪,平日里温婉柔和的眉眼此刻满是阴鸷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,宛若毒蛇吐信。

“闭关?哼,你这老道倒是狡猾,想断我的路?”小泉惠子低声自语,声音里满是讥讽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,“想要坏我的事,没那么容易!”她轻轻放下茶杯,动作轻柔,却带着几分决绝,脚步如狸猫般轻盈地退到阴影里,转瞬便消失在廊下的黑暗中,只留下那只白瓷茶杯在墙壁上残留的一丝微凉印记,很快便被夜色吞噬。

殿内,悟尽已褪去僧袍,换上了一身青色的粗布短褂,头上戴着一顶旧毡帽,帽檐压得极低,遮住了大半白与面容,看上去就像个寻常的山间老者,朴实无华,丝毫不见往日高僧的出尘气度。他看向鸿儿,沉声道:“寺中有一条密道,直通山下,我们从那里走,可避开耳目,不被察觉。”

鸿儿点头应下,紧随悟尽的脚步穿过大殿侧门,走进一间狭小的禅房。禅房角落的佛像底座后,藏着一道隐蔽的石门,与墙壁浑然一体,若非知晓机关,绝难现。悟尽伸手在佛像背后的暗格上轻轻一按,石门“吱呀”一声缓缓打开,里面漆黑一片,只有微弱的气流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,夹杂着淡淡的霉味。

“跟上,莫要出声。”悟尽从怀中掏出火折子,吹燃后高高举起,微弱的火光映照出密道内壁凹凸不平的岩石,粗糙的石壁上还残留着凿刻的痕迹,脚下的石阶陡峭而狭窄,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,行走间需格外小心。

鸿儿紧随其后,火折子的光芒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,忽明忽暗。密道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,清晰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,显得格外静谧,甚至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。不知走了多久,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,随着脚步渐近,光亮越来越盛,清新的晨风夹杂着草木的清香涌入鼻腔,驱散了密道里的沉闷气息。

两人走出密道,已是东山脚下,此刻暮色渐亮,天边却已泛起鱼肚白,旭日正缓缓升起,金色的霞光刺破黑暗,洒向大地。远处的村庄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与狗吠之声,袅袅炊烟在晨光中缓缓升腾,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,可这份宁静之下,却早已暗流涌动,杀机四伏,让人莫名感到压抑。

“师祖,接下来我们去哪?”鸿儿看向悟尽,眼中满是询问。

悟尽抬眼望向西北方向,那里正是怀远县城的所在,隐约能看到城中的炊烟袅袅,在晨光中渐渐黯淡。他沉声道:“鸿儿,怀远的比武大会关乎中国武林的颜面,更关乎后续的抗倭大计,你必须立刻赶去,夺得头筹,震慑倭寇的嚣张气焰,鼓舞人心。”

他顿了顿,又转头指向东方,眼神变得愈锐利,宛若出鞘的利剑:“我则需前往蚌埠,协助宸儿执行斩行动,除掉日军驻蚌埠的指挥官,断其臂膀,瓦解其部署。此去凶险万分,我们就此分道扬镳,务必各自保重,万事小心。”

鸿儿心头一热,躬身行了一礼,语气坚定:“师祖放心,鸿儿定不辱使命!您也要多加小心,切勿涉险!”

“好!”悟尽点点头,伸手拍了拍鸿儿的肩膀,掌心的温度透过衣物传递过来,带着几分嘱托与期许,“去吧,记住,遇事冷静,量力而行,切莫逞一时之勇,保住性命,方能图谋长远。”

话音落,两人相视一眼,眼中皆是决绝与信任,随后各自转身,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。鸿儿的身影如离弦之箭,很快便融入晨光之中,脚步轻快而坚定,手中的赤霄剑在朝霞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寒光;悟尽则身形沉稳,如踏浪而行,迅消失在夜色尚未完全褪去的树林里,只留下一道青色的残影。

赶到怀远县城时,已是日上三竿,阳光明媚,洒满街巷。县城内的小商小贩早已摆开摊位,叫卖声此起彼伏,不绝于耳,一派热闹景象。比武大会的擂台搭建在城中心的禹王广场上,此刻虽已休赛,却仍有不少百姓围在擂台周围,三五成群地议论着白天的比试,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焦灼交织的气息,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憋屈与愤怒。

鸿儿找了一家临近广场的茶摊,叫了一壶热茶,刚坐下没多久,便看到悟道爷爷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,神色焦急。“鸿儿,你可算来了!”悟道脸上满是急切,见到鸿儿安然无恙,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,长长舒了口气,“你回来就好,你不在,这些武者比武可没了主心骨啊!

鸿儿端起茶杯的手一顿,连忙问道:“悟道问道鸿儿,道观情况如何?”

“唉,鸿儿叹了口气,语气里满是无奈与痛心,“那小泉惠子在道观中虽收敛了锋芒,看似温顺,实则暗藏祸心,悟尽师祖也是近日才察觉她的异样,所以师祖要我告知您与师祖商议,没想到她竟先一步暴露了身份。等这次比武结束再做商议。

此次比武大会,倭寇来势汹汹,北辰一刀流的弟子个个出手狠辣,看上去不会留情啊。”

他顿了顿,眼神凝重:“今天的比试一会就要开始,我们先观摩一番,看看这群日本武者到底有几分能耐,是不是真的能碾压我华夏武林!”

鸿儿点头应下,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擂台,眼中闪过一丝冷厉。

不多时,便见无数百姓如潮水般涌入禹王广场,摩肩接踵,人声鼎沸。此时,日本宪兵已在擂台外三米处拉起了警戒线,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个个实枪荷弹,面色冷峻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人群,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。除了两侧供武者上台的通道,其余地方一概不许靠近,围观的百姓更是被拦在警戒线外,不得越雷池半步。

擂台背后摆放着一排长长的桌案,上面铺着军绿色的桌布,桌案上整齐地摆着洁白的茶杯,袅袅茶香萦绕其间。长桌后面立着一块高大的清风板,上面用白布铺展平整,白布中央写着一个斗大的“擂”字,笔力雄浑,却透着几分张扬的气焰。下方还有几行小字,写道:“为促进日中友谊,共创大东亚共荣,特设擂台,以武会友,点到为止。”字字虚伪,看得台下百姓暗暗咬牙切齿。

片刻后,几位身着军装的日本军官、蚌埠商会会长,以及蚌埠皇协军司令相继走来,在长桌后依次落座,神色倨傲,尤其是那几位日本军官,眼神轻蔑地扫过台下的百姓与武者,满是不屑。

很快,一个头戴日军军帽、身穿中式长衫的男人走到擂台边缘,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制作的扩音喇叭,对着台下高声喊道:“肃静!大家肃静!比武大会正式开始!”

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喇叭传出,带着几分刺耳的尖锐,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,却有不少人暗暗撇嘴,满脸鄙夷。

“场比试,日本方面上台的是佐佐木郎,来自日本北海道,乃是北辰一刀流上海分馆的得意弟子,无论空手道还是武士刀,皆是一流水准!”翻译官高声介绍着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谄媚。话音刚落,台下便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嘘声,百姓们纷纷怒目而视,骂声不绝。

那翻译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日本主子,见几位日本军官面色阴沉,却并未话,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喊道:“中方上台的是德胜武馆的弟子,张立新!”

话音落,只见一名年轻小伙快步走上擂台,他一头寸,精神抖擞,面色微红,浓眉大眼,一身黑色短打,脚穿粗布鞋,手持一根生铁大棍。那铁棍通体乌黑,沉甸甸的,一看便知分量十足,约莫有三十来斤,握在手中稳如泰山。

再看那日本武士佐佐木郎,留着典型的日本浪人型,头顶剃得精光,两侧的头留得极长,扎在脑后,形成一个怪异的髻。他身穿黑色武士和服,脚踩木屐,走路时出“嗒嗒”的声响,满脸的小胡子,杏眼尖嘴,模样刁钻,手中握着一把狭长的武士刀,刀鞘乌黑,透着森冷的寒气。

“比武开始!”翻译官高声喊道,声音刚落,便见张立新抱拳拱手,朝着佐佐木郎行了一礼,尽显华夏武者的礼数。

可就在此时,那佐佐木郎却突然难,毫无征兆地拔出武士刀,寒光一闪,朝着张立新的面门狠狠砍来,招式阴狠,直奔要害,丝毫没有比武切磋的诚意。张立新心中一惊,连忙回神,手中的生铁大棍猛地往上一挡,“铛啷啷”一声巨响,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传遍广场,火花四溅。两人皆被对方的力道震得向后倒退数步,脚下的木板出轻微的呻吟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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