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法互补?不过是七堆废品!”
指尖一弹,符文合为青金巨斧,斧刃纹路流转,劈开虚空时带起锐风。
“劈!”
巨斧落处,生灭藤蔓断成碎段,绿袍使者本体呕出带碎叶的血。
雷霆电网被劈得倒卷,紫袍使者浑身焦黑,雷光在体内炸开。
冰封冰棱消融成汽,白袍使者被冻得嘴唇紫,冰玉符碎成粉。
重力场溃散,褐袍使者骨骼压得噼啪响,重力石粉嵌进皮肉。
幻杀虚影烟消,粉袍使者抱头傻笑,幻卷残片贴满脸;吞噬漩涡反噬,黑袍使者干瘪如柴,吞噬珠从巨口脱落。
光暗绞索断裂,金袍使者半边焦黑半边白,光暗玉碎渣刺进肩。
“噗——”七人同时倒飞出去,后背撞在龟裂的界壁上,出沉闷的响声。
界壁碎片簌簌坠落,尖角狠狠嵌进他们后背的皮肉里,血珠顺着伤口渗出来,串成线似的往下淌,滴在虚空里晕开一小片深色。
七位使者躬身扶着界壁挣扎起身,各自忍着伤处的剧痛,有人处理着伤口,有人勉强维系着不稳的法相,还有人正硬生生复位脱臼的关节。
他们相互扶持着,踉跄着朝墨屠五人挪去。
墨屠立在最前,手中的幽狱锁残片在掌心转动,边缘的锐痛刺着皮肉。
红脸使者捂着被火燎过的脖颈,结痂的皮肤又裂开了,血珠滴在胸前的破布上。
黄衣使者用没断的左手托着断臂,骨头碴刺破纱布的地方还在渗血。
蓝袍使者的蚀骨幡杆烂得只剩半截,黑雾似的毒液顺着指缝往下滴。
灰袍使者脱臼的手腕用布条吊在脖子上,魂钟碎片还嵌在衣襟里,随着动作硌得胸口疼。
十二人终于凑到一起,彼此的血腥味混在一处,浓得化不开。
有人腿骨错位,每动一下都“咯吱”响;有人法相的虚影在身后闪闪烁烁,像风中残烛。
“不杀你,我等回去也是死!”
墨屠攥紧手中残片,锐痛刺透掌心,黑血渗进纹路里。
他盯着血痕,声音狠:“殿主最恨废物,更恨丢尽脸面的废物!”
红脸使者往炉中塞了块凝结本源的物件,沉声道:“与其回去受刑,不如拉你垫背!”
黄衣使者咬碎牙关,断手处血溅残刃,残片骤亮:“燃尽本源,也要你神魂俱灭!”
蓝袍使者将残幡缠上手臂,毒液顺着血脉蔓延:“同归于尽,够本了!”
灰袍使者以碎片划破眉心,精血混着元神之力抹向法相:“十二本源齐爆,诸天也得震动。”
剩余七人纷纷催动本源,失控的力量在体内冲撞,法相骤然暴涨,残破身躯裂出缝隙,黑血喷涌成云。
“燃本源!碎法则!灭诸天!”
墨屠嘶吼着抛起幽狱锁残片,残片在空中炸开黑芒。
十二道法相扑向残片,身躯撞进血云,皮肉与法相虚影交融,出“滋滋”熔合声。
混沌气流被搅得倒卷,本界虚空率先崩塌,“咔嚓”裂成蛛网,断口处涌出混沌原液。
界内法则链条绷得笔直,链节接连崩断,碎片密集朝着各方扩散而去。
此前波动已让本界数千势力折损,此刻血云狂暴更胜百倍。
数万股沉于古地的巅峰势力被惊醒,顶尖势力正欲催动神通探查,血云裹挟的本源之力已压来。
藏于九天云海的仙宗,护山大阵刚显轮廓便碎成光屑,十万强者连同历代祖师雕像气化;
深潜亿丈海沟的水族圣城,玄冰结界被血雾融穿,亿万水族崩解,万年玄龟的龟甲寸寸碎裂;
隐于时间缝隙的古老世家,族地随虚空褶皱撕开,传承万代的卷宗与强者化作飞灰;
无数顶尖势力刚启动防御,便被法则碎片击穿核心,千万战舰在光芒中湮灭。
血云翻涌间,近百万股势力消散。
本界法则链条彻底崩断,护界罡气成虚无,大地成片塌陷,星河倒卷坠落,整个世界被揉碎,只剩无尽混沌与血雾交织的废墟。
血云之力穿透本界废墟,蔓延至世界之外。
相邻界域的法则链条持续震颤,壁垒在波及下不断剥落,裂纹爬满虚空,已难支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