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有话说:北宋初驸马多为武将,且都是任实职,政治活动频繁,有很大的军事政治力量。
中后期尚文,驸马多为文人进士,家族中有驸马都尉的,家中其他人都不可担任实职,政治地位急速下降,但荣华一路上升,子嗣皆可为官,保好几代富贵。(注:宋官制复杂,位高的不一定实权高,驸马都尉和后代都可做官,就是没权。)
无论哪个时期,驸马家世都极好,长得也不差,且公主就是权,是驸马都尉荣华的根本,公主就是得捧着,也有非要作死的驸马,大臣会积极弹劾,皇帝一怒统统贬官,但因不涉及政治中心,被诛杀的驸马就没有唐朝时多,所以宋朝公主看起来会比唐朝公主憋屈许多-
架空文不做考究,荣昌公主无任何原型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-
前文中,德顺长公主下嫁给平国公穆禾将军,皇帝也是有收权的意思在里头,只不过长公主还是太强了,反收拢了穆将军的兵,上一辈的恩怨,想看的宝多的话番外里说,没有就算啦。
第259章
白榆从昏迷中醒来,睁眼依旧是一片黑,温热流水浸过她的锁骨,氤氲的热气熏在身上,耳边有涓涓水声。
她泡在温泉中?
身上的铁索已经摘去,但木有枝封住了她的真力,卸了她的力道,这一回对她防范至极。
其实纯属多此一举,她许久不曾进食,虚脱无力,早已经感觉不到饿。
若不是后头乌犀给她喂了水,她大概已经去见太奶了。
她刺破指尖在石床上留下的记号,用了十枚指尖血,因为实在是挤不出血来。
如今又泡在热水里,她只觉随时都可能昏厥,缓缓抬手摸脸,手都是打颤的,头上不知罩了什么东西,冷冰冰的触感,还未仔细感受,手被人大力摁回水中。
“娘子安分些。”说话的女子舀起一瓢瓢温水淋在她身上,溅起的水花打在脖颈的破皮处,辣得人生疼。
“这是哪?”她开口询问,竟发不出声。
自然也无人答她,周边再无人说话,只有水声与来回的脚步声,以及多名女子替她擦洗身子时,肌肤相碰的柔软触感。
她是被人服侍惯的,不觉尴尬,但这回显然是祭祀前的焚香沐浴。
说难听点,更像是牲畜要拔毛前烫个热水澡。
很快她就被人从水中拉上岸,冰凉的真丝、罗纱一件件覆上身,穿戴整齐,她们将她摁到椅上,有人给她梳发,有人给她喂蜜水,井然有序。
从始至终她都是被人架着的,像是任人摆布的木偶。
白榆昏昏沉沉,坐下椅子忽而凌空而起,是她们抬起了椅子,不知要将她带去何处。
等椅子停下摇晃,重新落地,耳际传来一苍老的声音,“小郡主,又见面了。”
这声音很耳熟,似乎在哪听过,白榆张了张口,无声吐露,“你是谁?”
她知道他瞧得见她的口型。
“他们都喊我鼎先生。”
白榆微微颔首。
鼎先生自顾说起来,“等吉时一到,你便要以魂祭剑,不怕吗?”
怕?她摇摇头。
“老夫其实还挺欣赏你这女郎的,有勇有谋,临危不乱,赵峥这回倒是挑了个好人选。”
许是见她不言不语,他笑道:“你那情郎疯了似的在寻你,和他兄弟一起快将黑白两道荡平了,也算是为大宋百姓谋福了。”
白榆动了动身,无声张口:“别动他,我甘心祭剑。”
“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,不过那后生儿女情长不堪大用,知道你死了怕是自己就要落个肝肠寸断,这份情意倒让我有些不忍心了。”
头顶传来摩挲感,鼎先生在抚摸她的头,像是在给小宠顺毛。
“但剑是一定要祭的,祈平、祈平,祈愿长平……好名字,还指望你圆老夫心愿,且看你自个的造化吧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白榆问道。
难道不是单纯的帮太子祭剑吗?
还有他自己的目的?
不知是鼎先生未看见她的唇语还是不想作答,他停下抚头动作,说道:“这个还你。”
白榆的怀里砸来一样金属物件,落在她腿上。
“好了,在此处好好等着,老夫要去开鼎了。”
脚步声渐远……周围再次陷入死一般寂静。
不知过去多久,有股热气从头顶的百会穴一点点蔓延至全身,冲开了她被封住的穴道,力气恢复了些,手也不再打颤。
白榆摸了摸罩在脸上的东西,是个金属制的头套,只露出嘴的部分,靠近下颌处的地方收紧上了锁,所以仍旧摘不下,也看不见。
又摸怀里的东西,凉凉的,刀刃似的榴花鞭身是合上的,她一手握上鞭柄,一手撑着扶手,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……-
苍清与李玄度赶至龙王庙时,姜、祝二人已将整个龙王庙都翻遍了。
那孤坟是在龙王庙后山,不远处就是潺潺温泉。
徐家的享莺斋和张太尉的私园都在这附近,不过几条街的距离。
坟前确实挂着白幡,在风中张牙舞爪地摇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