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良久未听见动静,姜晚义捂着嘴,一回头,身后哪有人?
他吐掉嘴里的纸团,“你骗我!”
“是你在骗我,”李玄度一本正经摇头,“你说京中娘子们最想嫁的是你,我又瞧不见,还不是随你说?”
“小爷需要骗你?”姜晚义拾起地上的纸团,重新展开,拍了两下,“上头白纸黑字写着,第一邢妖司主事姜昼,第二探花郎方元会,第三,第三不说也罢。”
李玄度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胸,很坚实,疑惑道:“那探花郎哪里比不上你?”
“大概是功夫没我好?”姜晚义摸着胸认真作答,“娘子们都喜欢功夫好的。”
“哪方面功夫?”李玄度悠扬地哦了一声,“十哥,我也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刚刚没骗你,郡主真的来了,就在你身后。”
李玄度侧身歪头,一脸无辜,动作间总让人觉得他视物如常,“郡主都听见了吧?他心野得很。”
姜晚义回身,手中小报飘落到地上,“阿榆……”
从刚刚开始,李玄度就是在故意一个个问题引他作答!
该死!中计了!
白榆冷笑,“姜晚义,娘子们最想嫁的人,你很自豪?”
“没有,绝对没有。”
“想娶几个?”
“一个。”
“你还想娶?”
姜晚义一掌拍在自己脑门上,“不是,我是说我只想娶郡主一个。”
白榆开始说怪话,“大可不必,姜主事那么受欢迎,京中大把贵女想嫁,我哪里轮得到,本郡主还是去找小六,他应当没有排上名吧?”
李玄度及时为兄弟“两肋插刀”,“六哥排最末第十,这个名次正好,不会太出挑,又榜上有名,我支持郡主改嫁。”
插得是兄弟的肋。
姜晚义怒吼,“九哥你闭嘴!你不是瞧不见吗?”
李玄度平淡地回道:“这小报大师兄今早已经给我念过了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姜晚义尴尬挠头,“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三娘和赵隐的事。”
“哦,这个师兄没给我读。”李玄度冷冷回道:“她又去找他了?”
闭嘴的成了姜晚义。
白榆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地上的小报。
小报后面还写着,昭王好事将近,与一名苍姓娘子频繁相约,不惜花重金博美人一笑。
她看完后瞪了眼姜晚义,扯着他耳朵将人拉到一旁,“你没事去惹九哥干什么?”
“我就是想逗逗他,”姜晚义揉揉耳朵,“瞧不惯他整日死气沉沉的样子。”
白榆无语,“弟弟就是弟弟,一到兄长面前就成了幼稚鬼。”
姜晚义叹气,“三娘真转性子了?”
白榆摇摇头,“不知,她与我们相处时明明一切如常,但一到九哥面前就格外高冷,祝师兄说,之前清清受伤时还避着我表兄赵隐,等元气恢复后,就完全不避讳了,定是与苍官的记忆有关,可她不愿意说。”
“晚上找三娘谈谈,小爷我先去上职了。”姜晚义将白榆揽到怀里,在她额前亲了一下,“晚间见。”
松开手,转眼间姜晚义就不见踪影。
他们话说得很轻,但低估了一个瞎子精进过的耳力,一旁的李玄度抿起薄唇,无奈地笑了一声。
日间再无话,待到晚上。
苍清手中拿着柳枝一甩一甩蹦跶进平国公府时,立刻被明月请去了正堂,有五人在那里等她。
行到正堂,另外五人一脸严肃,围坐在圆桌前。
苍清毫不在意,往旁边空椅上一坐一靠,“有玉京的消息了?要在这开小队会议。”
她的身后还跟着昭王府的人,替她拎着今日昭王相赠的金银器物。
“将东西放下,回去吧。”苍清指挥着人,“同赵隐说一声,破费了。”
白榆看着茶桌上堆得满满当当的金器银器,感叹:“表兄还真是大手笔。”
她瞅了眼李玄度,相比起来,这位远房表兄就过于穷酸了。
李玄度先开口:“阿清,你是我未婚妻,将东西还给他。”
“李郎君,我已经将聘书、细贴、三金都还给你了,”苍清语气冷淡,“我与你已经退婚了。”
言语间都表达得一个意思:你管我这么多。
李玄度说道:“金镯没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