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。”
“王八蛋……要……”
“要什么?叫人。”
“……哥……”
“真乖,你要的,哥都给你。”
接下来,林淮舟洁净的眸子倒映出窗外晃得厉害的梧桐树,树影成群,越来越不清晰。
突然,祝珩之又慢了下来,策马奔腾瞬间变成老驴拉车,他悠悠道:“我假扮新娘,帮你拿到仲绝的梵珠,你当时答应了我一件事,还记得吗?”
“不……”
祝珩之低低一笑,专攻要害。
林淮舟的腿几乎像面条般软下去,这回,他完全没力气支撑滚烫如火的身体了,全倚着祝珩之,就像一个听话得不像样的绝美傀儡,而线的另一头,都缠在后者指间。
“我现在就要,”祝珩之朝他染红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,“再叫两声听听,叫得娇一点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想?”
“……哥。”
林淮舟并没有如他所愿故意造作音色,可正是那种清冷的声调夹杂着一丝丝隐忍的喘息,更令人着迷千倍。
祝珩之觉得自己要疯了。
只觉身下如潮水涨岸,须臾,林淮舟低低叫了一声,眼前空白好一阵子,脚下如同踩在柔软的云朵中。
待缓过来,他的衣裤已经被祝珩之穿好,凌乱的银发也整理好了,微黄的墙壁上挂着一缕淡淡的白,滑出一条湿迹。
林淮舟闭了闭眼,似乎不想再回顾方才的失态,他抬步即去,同时宽袖一挥,墙壁干净如初。
他手刚触到门,步履一停,突然微微侧身。
余光中,祝珩之很慌乱地背过右手:“怎么啦?”
林淮舟眼睛往下撇,咀嚼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:“你,也吃药了?”
“啊?”
“没有就算了。”
吱呀一声,光线从门灌进来,林淮舟若无其事走出去,腰脊笔直如松。
脚步声渐行渐远,日转光移,偌大的树影盖在祝珩之身上,昏暗中,他掏出右手,指缝间水光潋滟,透着淡淡的芙蓉冷香。
他沉沉看着,墨瞳如渊,片刻,薄唇微扬起邪气的弧度,舌尖情不自禁探去……
日头逐渐西沉,还剩四个时辰,一个时辰一次,便结束漫长的一轮。
离开藏书阁后,林淮舟便窝在竹苑,下棋写字,足不出户,祝珩之则在门口狗窝守着,捧着不知名话本,看得拍腿大笑,看着看着就呼呼大睡,睡醒了就去厨房生火,吭吭哐哐捣鼓晚饭,好似故意不让自己闲下来。
期间,每至一个时辰,药效便会准时发作,这时,林淮舟会喊一下祝珩之的名字,然后躺进被褥里。
而后者屁颠屁颠跑来,十分自觉转过身去,待林淮舟道一声好了,他才回过头,手指微蜷,略显局促站在床前,等林淮舟下一句指令。
藏书阁那一次,林淮舟其实事后很不爽。
他完全被祝珩之玩弄于鼓掌之间,说什么就做什么,就像一个被牵着鼻子走的傀儡,一点都反抗不得。
后来的几次,林淮舟不准祝珩之瞎弄乱搞,让后者一律按照他的意愿行事,譬如谁上谁下、谁前谁后、快慢如何、先摸哪里等一切都由林淮舟定论,祝珩之顶多抱怨两句,但还是以其为大,听话得不行。
二人慢慢渐入佳境。
没多久,祝珩之会偷偷篡改圣意,添砖加瓦,弄得林淮舟浑身瘫软。
“不,不是这样……”
林淮舟推开他压下来的胸膛,白净的手指蒙上潮湿的汗水,完全使不上力,他又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瓷娃娃。
那种极其可怕的失控感又涌上来了。
“就是这样,不是你教的吗?”祝珩之把手往上揉搓。
“没有!别……祝珩之!”
“嘘,师哥,习惯了就好,不舒服吗?”
“……”
简直要灭顶。
可林淮舟自始至终咬紧牙关阻塞掉九成的声音,直至最后一刻,也没有回答那个羞耻得无地自容的问题。
大地岑寂,浓夜厮缠,子时堪至。
夏日清幽宁静的竹苑涌动着此起彼伏的春光,向来干净整洁的床褥搅弄得一团糟,一半的被子掉在床外,另一半虚虚搭在林淮舟腰胯间,一双修长玉白的腿还未褪去热潮与颤栗,膝盖粉中透青。
“你又吃药了?”林淮舟一手放在额前挡住烛光,银发凌乱铺散,胸脯起伏,泛红的眼尾半耷拉着睨来。
祝珩之正用木盆里的水拧干一块布:“啊?什么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