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青:“什……什么?”
容潘恶劣一笑:“很简单,只要你像狗一样,从这里,穿过我这几个属下的□□,爬到对面尽头,本少爷就放你走,啊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你们别太过分了!还有没有王法!”木青双手暗暗握拳。
容潘一举掐住他脖子,不顾对方几乎窒息,还在往上提:“在本少爷这里,从来没有过分一说,我要做的事,没人能阻止得了!我,就是王法他老子!”
说时迟那时快,一道雪亮的剑光从容潘侧方尖啸而来,他手不得不往后一收,铮——
一把通体晶蓝流转的宝剑连着一小块布料钉在墙壁上,若他再慢一点点,恐怕钉在上面的,不是袖口的破衣料,而是他腕部以下的整只手。
容潘一回头,来者霞姿韵月,银发如瀑,秀冷的面庞一如三年前清谈会上那般,一眼万年。
会谈结束后,容潘激动地追出去,大庭广众之下放低容家少主的威严:“清也君,我……我喜欢你!”
林淮舟什么都没说,兀自擦肩而去,风扬起他的银发。
“林淮舟,你凭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!”容潘眼底怒红,拳头攥紧得咯咯响。
林淮舟脚步微顿,偏了偏头,眸子冷如寒川,如视卑物,一语不发,足以回应。
向来众星捧月的容潘人生第一次遭到这么羞辱的拒绝。
周围的人纷纷碎语起来,容潘硬着头皮跟林淮舟当众宣战:“若你接不住它,你就必须答应我!”
话音未落,容潘一旋玉蟾烟斗,两枚飞镖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出,交旋起伏,势如破竹。
众人一阵惊呼——那可是容家独门镖法,飞镖会随着对手出招时带过的气流而追赶不止,据说还没人能一招挡下!
林淮舟立定如松,右手往前一探,强大的灵力对抗下风尘扬起,飞镖夹在他食指和中指间,顽强抵抗般旋了好几圈,须臾,安静得像一只灵宠。
林淮舟薄唇微启:“想赢我?还是投胎比较快。”
容潘气急败坏,对着他朗月清风般的背影喊道:“你等着瞧!三年后,仙门大会上我一定赢你!我会证明我一定比你强!”
那强大的灵力一现身,界内人士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,周围的卧房纷纷开出一条缝,大胆的人基本走出来围观。
“潘公子变得好生厉害啊!”
“是啊是啊,去年他被天留山的祝珩之挤到了第三名,今年恐怕要夺回他千年老二的位置啦。”
……
确实如此,若是以往的他,定然躲不过这一招,但今年的他,已非往昔的他。
众目睽睽之下,容潘背过双臂,左手暗暗掐着因惊险而忍不住发抖的手,扬起下巴,故作轻松:“哈哈,雕虫小技。”
那把宝剑赫然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召回,顺着白光看去,北面长廊上,一个出尘若仙的白衣男子正面无表情看着这边,银发猎猎而飞,一如当年初遇那般风华绝代。
“清也!咳咳咳……”一旁的木青涨红着脸,趁机抬步跑走。
“想跑?”容潘冷哼一声,不知按了哪里,烟斗嘴自动一分为三,咻咻咻,飞出三个玉蟾吞星刀!
刹那间,一道银光瞬移而来,光芒渐逝,那飞刀悉数整齐挤在两根修长白皙的指间。
“天留山境内,不得无故伤人,违者,逐之。”
木青回头一看,便见林淮舟衣袂带风,如天神降临般,真真切切护在他身前。
“别来无恙啊,清也君。”却见容潘说话时嘴里的烟雾不停往外喷,整张脸朦朦胧胧,嘴角吊起一个非常奇异又古怪的弧度。
木青激灵一下,轻轻咦惹一声:“他好恶心。清也,这个家伙好像还喜欢你。”
他见林淮舟神情俊冷,无暇与他探讨不为人知的过去,便默默收声。
只听他不冷不热道:“天留山境内,不得无礼。容公子,木青已经道过歉,送了药,你再不依不挠纠缠下去,影响他人清修,那就是你的不对了,作为主办者,我有权剔除你的参赛资格。”
容潘立马急了眼:“你敢?!”
林淮舟淡然一笑,宝石般的蓝眸如雪山顶峰上露出的一抹纯净天幕:“有何不敢?三年前,你不也已经吃过一次苦头了吗?”
容潘往前一步,抹额上面目狰狞的蟾蜍铜纹似乎要爬出来,将人生吞活剥:“清也君,没想到,三年未见,你还是那么合我胃口。”
“三年未见,你还是那么弱。”
最后一个字,如一块陨石瞬间击垮容潘装腔作势的河堤,他的情绪如决堤的大坝,一发不可收拾:“你也强不了多少,别以为当了几年的天下第一,就连本少爷都可以鄙视,我告诉你,你这种长腿细腰不男不女的人,就不该属于擂台,就该在床上像一滩水似的躺在男人身下,被捅得欲罢不能、生不如死。”
啪——
巴掌响起来的那一瞬间,周围的人登时瞠目结舌,仿佛空气都凝结了。
容潘被那股暴风雪的劲儿直接扇到廊外侧栅栏,又给弹了回来,砰的一下撞进内侧墙壁里,细碎的灰尘泥块扑簌簌掉进他无法合上的嘴巴里。
“公子!”
“快!把公子拉出来!“
“快上啊!”
他的属下们一个说得比一个急切,可手上却迟迟没动。
“快帮我一下!”容潘下巴大概脱臼了,说话含糊不清,且他浑身筋骨像被极寒之冰冻住似的,无法施展内力。
那五六个属下才七手八脚围着他忙活一通,个个面红耳赤,很费劲的样子:“公子,拔不出来啊!”
“废物,借……借点力啊!咳咳咳……呸呸!什么……玩意!呸!”容潘一直张着嘴,唾液已经积攒到快溢出来了,他不得不吞下去,谁料,嗓子齁住了,连忙吐出一大口混着颗粒的石灰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