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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琼州审判（第2页）

而日方代表小村寿太郎与伊藤博文二人，脸色则瞬间无血色，背上渗出的细密汗珠，小村试图端起茶杯掩饰颤抖的手，却现杯碟相撞，出清脆的磕碰声。

汤绍安正视俄国代表团，严词问道：“俄国代表维特先生，基于以上事实，我想请问贵方，对我华夏东北同胞犯下的罪责，贵方认不认？”

这种态度强硬，毫无掩饰的责问，在历来的国际交往交锋中，从没有出现过。

在以往的国际交往中，即便背后是赤裸裸的侵略与掠夺，台面上也总要披上“维护和平”，“传播文明”的虚伪外衣，一切肮脏的交易与认罪都在地下室中完成，将一国代表置于大庭广众之下，接受如此直白严厉的道德审判，此前绝无先例。

汤绍安此举，无异于当众撕下了旧有国际秩序的遮羞布，将“强权即公理”的新秩序，悍然的呈现在世界面前。

全场寂静无声。
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俄国全权代表维特身上。

维特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清了清嗓子，又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带，这些小动作清晰地暴露了他此刻承受的巨大压力，即便这是一场预设的表演，但在全球瞩目下扮演认罪者的角色，依然让他如坐针毡，如鲠在喉，如芒刺背。

沉默了片刻，维特缓缓站起身，面色沉痛，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望向汤绍安，开始了他的表演。

“总长先生，诸位在场的朋友们面对这些。。。。。这些令人悲痛的证据，我谨代表俄国，对于这场战争给华夏无辜民众带来的深重灾难与痛苦，表示最深切，最诚挚的哀悼与歉意。”

话毕，维特离开席位，转向东北方向，近乎九十度地深深鞠了一躬。

这个动作再次引起会场一片低沉的惊呼。

镁光灯“噗噗”声，将这一时刻记录下来。

直起身后，维特回到席位，表情悲悯，继续道：“正如各位所见，战争是无情的魔鬼，它一旦被释放，伤痛便难以避免。我方始终怀有和平的诚意，正是为了追求和平，终结这场悲剧以防止更多无辜者受害，我们今天才坐在这里。”

“因此！”维特提高了音量，仿佛是为了在忏悔，宣告道：“为表达我方追求和平的决心，与对无辜者伤害者道歉的诚意，我方愿意立即从远东地区撤出全部军队，并将我们在该地区修建的所有铁路、工厂、港口及其他设施，无偿，完整地移交予贵方，以此作为对战争所造成损失的部分赔偿。我们坚信，唯有和平，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。”

至于俄方移交海参崴和库页岛，双方决定暂时不公布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

维特的言，堪称一场精心编排的外交表演。

既在形式上满足了汤绍安的认罪要求，又通过强调“战争无情”与“和平诚意”为己方保留了体面，最终抛出的“无偿移交”方案，更是直接将球踢给了日方。

尽管维特的言，是利益的交换，是精心的表演，但无论怎么讲，依旧代表着光明必胜的夙愿。

汤绍安欣慰道：“贵方无愧于大国风范，知错能改，必将载入世界历史，成为和平的典范，为后世之模范。”

会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掌声，为和平鼓掌，为正义鼓掌。

待掌声归于沉寂后，汤绍安迅冷着脸，看向了日方代表团，目露寒光，用无比强硬的语气责问道：

“19o4年6月！我方向贵国海军移交战舰时，曾与山本权卫兵先生就该恶劣事件，向贵国提出过严正警告！然而，贵国却置若罔闻，贵国陆军不但不收敛，甚至变本加厉！今日，这场建立在华夏人民骸骨之上的不义之战，必须就此终结！而贵方，必须为其罪行付出代价！”

“现在，我代表这死难的三万多冤魂，代表这流离的三十万同胞，问贵国一句。”

“这累累血债，你们认，是不认？”

“我华夏东北，你们还，是不还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