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摇曳,映得案上帛书泛出暗金纹路。
朱元璋瞄一眼又放下,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马皇后茫然不解。
今日她没去东宫,只知道老朱去见了马郎中,想的是等老朱回来问问情况,结果老朱回来后就跟丢了魂一样。
“重八。”
“妹子,你知道什么叫共和吗?”
“什么?”
马皇后刚张嘴,朱元璋一句反问,问的马皇后怔了半晌。
朱元璋放下帛书,若有所思道:“那小子一点儿也不怕咱,还说咱想要共和,就是人人有饭吃……说的没错,可咱怎么没听过这种话。”
“重八,这不是你以前天天挂在嘴边儿的吗?怎么到了他嘴里……”
“哪儿啊,我说的跟他说的两码事。”
听到马皇后有兴趣,朱元璋前倾身子靠近马皇后,拧眉道:“你是不知道,标儿怕咱把马郎中的东西都收走,其实咱一样留了一份,专门让戴思恭去找人做一样的。”
“你这。”
“妹子别着急啊,咱也是为了天下着想,要是马郎中的那点儿东西真的能做出来一模一样的,那将会是什么场面?哪里还有瘟疫?哪里还有病苦百姓?”
“可这毕竟是人家的东西。”
“天下都是咱的,他就不是咱的!?”
一听这话,朱元璋拍桌横眉,可看到马皇后抿唇,又咧嘴笑了笑:“咱这不是高兴嘛,大不了咱做出来之后还给他一份!不,十份!”
“那得问人家马秀同不同意。”
马皇后翻个白眼,轻拍了一下朱元璋的手背。
……
“啥啊这是,这是啥啊!”
“黏不拉几的,这上面……怎么说的?是绑住胳膊的?”
“嚯~这是什么啊,这么刺鼻,是酒吗?”
太医院侧面一间很小的偏殿内,戴思恭带着几名心腹翻看从急救箱中留下来的一些东西。
戴思恭拿着绷带左右摆弄:“纱罗吗?不太像啊。”
医士林罗历经一刻钟才打开藿香正气水,可闻了一下立马上头,又不敢将其丢弃,举在手里仔细打量。
“嘶,破了!”
正这时,医士秦逸倒吸一口凉气,举起食指震惊的看着戴思恭:“院使大人,这莫非是个刺客!?”
“刺客!?”
一听这话,其他人都凑了过来。
秦逸举着一次性针头,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小心翼翼刺入食指,忍着疼说道:“看,利刃刺入肌肤如同切豆腐一样,若是用此物杀人,岂不是……”
“胡说,这里面是空的。”
林罗拿起另一个查看,立马否认秦逸的话。
“那要是放血呢?”
“……”
随着秦逸提出这个想法,戴思恭几人都沉默了。
秦逸压低嗓音:“要是把这东西插在脖子上,用这种方式严刑逼供……还有您手中的绳子,还有那个能拉扯到很长的黄色绳子,那不都是上刑用的吗?”
“胡说八道,他是郎中。”
最终,还是戴思恭一句话打断几人的假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