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进入宅院,常升刚要跪拜行礼,朱元璋就闭眼昂头,示意先不要说身份。
“进来吧,这就是管事的人。”
常升心领神会,招手让王灿父子靠近朱元璋。
“参见上官!”
王灿是老油条,进门就知道跪拜行礼。
王石跟着老爹的动作跪拜:“参见上官。”
“先把朱拾带下去。”
朱元璋挥手让锦衣卫退下,又让常升靠近一些,这才问道:“你们两人说朱拾就是失踪的皇长孙?”
“是!”
“不是。”
此话一出,王石疯狂点头,但王灿还是明白一些,瞪了眼儿子,将他后面的话全都打断,略带惶恐的说道:“下官不敢妄言,是听人说朱拾与皇长孙长得一模一样,而且脾气和秉性也完全相同!我们是不信的,毕竟皇长孙刚刚薨逝,可又听说皇长孙的尸体丢失,这才斗胆带来朱拾,以解皇上的思念之忧。”
朱元璋面色阴沉:“谁说皇长孙的尸体丢了?这话谁传出去的?”
“是,是道听途说的。”
王灿低声回应,头也不敢抬。
“道听途说?那你们也能信?你们知道这话有什么后果吗?”
朱元璋眯起双眼,抬手指向王石,声音冰冷:“咱不相信你随便听了两句就信了。”
“明白,草民明白!”
王石闻言先是愣了一下,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,果断磕头:“草民是无意间听说的,是宫里的人说的,此事有八分是真,那人曾经来找家父瞧病,是真切的知道此事的,皇长孙尸体丢失后,只能用衣裳代替,所以他们多做了一套衣服!”
“此事我和我爹不过是路过悄然看到,还是上官明察秋毫,一眼就认出了朱拾的真实身份,我们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,一切都是上官的功劳啊!”
三两句话,都在暗示功劳是朱元璋的,他们不过是帮帮忙,很机灵,但也……很倒霉。
倘若这件事情是真的好事,在这儿的不是朱元璋,没准儿父子俩真能得到好处,甚至得到很多赏银。
可惜了。
在这儿听他拍马屁的人就是皇上。
“呵。”
看着王石如此态度,朱元璋忽然一笑,摇动着脑袋,指着王石半天不说话,只是不断地摇头轻笑。
常升见状立马跪下,这是皇上暴怒的前兆。
他知道朱元璋的脾气,可王灿父子人不知道,两人瞧着朱元璋笑了,还以为自己说的是对的,也跟着笑起来。
尤其是王石,笑个不停,还壮着胆子起身,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,咧嘴笑着:“上官赏眼!这可是好东西,一摸就知道是好玉,是我从那个拐卖皇长孙的刁民家中搜出来的,您瞧。”
朱元璋还在笑,眼睛落在常升腰间的长刀之上,正要上前拔刀看人,眼神瞬间被王石手中的玉佩吸引,如雷轰顶般愣住。
这玉佩别人不认识,他太熟悉了。
这是白莲教的玉牌!
“这,这哪儿来的?”
朱元璋一把夺过去,捧在掌心细细观看,呢喃道:“这不是普通教众的玉佩,这是领头者的玉佩,这……”
“这是从马秀家里搜出来的,他说是他家祖传的,一看就知道是偷来的!上官既然喜欢,拿走便是。”
看朱元璋如此震惊,王石笑的更开心,颇为大方的送给朱元璋。
后者却拧眉回头看向他,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愕。
岳父曾有一块一模一样的,据说另一块送给了友人,再结合皇后说的那些话,难道说……
难道说……马秀是咱……小舅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