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饼被揍的不轻。
满头带血鼓包,两眼乌黑瘀青,鼻梁塌陷,本就肥胖的脸盘又肿了一圈,面颊伤痕累累,全是新伤,衣服胸口、袖子沾满血渍,鲜红刺目。
一进门,耷拉个脑袋,无精打采。
谁干的?
无弃正要问。
柳璜先开口:“蒙饼,你老实说,昨晚到底干什么了?”
蒙饼低头嘟嘟囔囔:“请……”
啪!柳璜一拍桌子:“大声点!”
“请客吃饭。”
“请谁?”
“苍无弃。”
“在哪里请的客?”
“鲜脍舫。”
“有没遇到杜枭?”
“遇到了。”
无弃一愣:“喂,你啥时候遇到的杜枭?而且你昨晚根本没来鲜脍舫啊。”
他稍一琢磨:“……我明白了,你是不是屈打成招?别怕,只要我师父来,会给咱们主持公道。”
柳璜冷笑道:“哼,这就是你的盘算是吗?恶人先告状混淆视听,然后等你师父介入?”
“白日做梦!你和杜枭都是散修,并未出家,不在道门之内,官府也有管理权限。”
无弃大声反驳:“放屁,我才没这么想呢,你和杜氏兄弟蛇鼠一窝,屈打成招冤枉我!”
“屈打成招?本官动过你一指头?”
“我说的不是我,你瞧瞧蒙饼,他被打成这样还不明显啊?”
柳璜气笑了:“蠢货,贲卫真要动刑,伤的就不是头!”
无弃一愣,对方说的不无道理,官府用刑一般打屁股,不会打头,打晕了拿不到口供白费力气。
他仍旧嘴硬:“那蒙饼为啥被打成猪头?”
柳璜:“蒙饼,你自己说吧,谁把你打成这样的。”
蒙饼支支吾吾:“杜……杜鹤。”
“听明白了吗?”柳璜一脸得意:“杜鹤现兄弟被杀,立刻追查凶手,现蒙饼是帮凶,气不过痛打一顿,扭送贲卫府。”
对方说的合情合理,无弃一时说不出话。
他转头问蒙饼:“你老实说,那封请客的信是你写的吗?”
蒙饼点点头:“是的。”
“那你自己为啥不去鲜脍舫?哥们,我救过你,你干嘛坑我啊?”
蒙饼一脸委屈争辩:“谁说我没去,我去了啊。”
“那为啥没见到你人?”
“我……”
蒙饼懊恼摇摇头:“我提前到的鲜脍舫,见你还没来,就点了些酒菜先垫垫,没想到杜枭提着酒壶过来,非要跟我喝两杯。”
“伸手不打笑脸人,我也不好意思拒绝,你一杯我一杯,我喝着喝着,居然喝醉了,后面啥事都不知道。”
无弃心里一清二楚,蒙饼根本不是喝醉,肯定中了迷药。
柳璜惊堂木一拍,啪!
“苍无弃,你现在还有何话说?”
无弃当然不服:“这只能证明我和杜枭都在鲜脍舫,谁能证明我不是自卫是谋杀?”
“哼,事到如今还敢狡辩!”
柳璜吩咐手下:“把蒙饼带下去,把下一位证人带来。”
蒙饼满心愧疚,低着头偷瞄无弃,出门时不小心撞在门框上,咣的一声,灰尘纷纷落下。
不一会儿,一名中年汉子被带进来,毕恭毕敬施礼。
“小的刘二,见过大人。”
“刘二,你老实说,自己是做什么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