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中人一路指引。
无弃七拐八弯,兜来转去……终于走出迷宫一般高屋窄巷。
眼前豁然开朗,来到一座偌大院子。
院子半边池塘,岸边一棵高大柳树,树下停着一辆黑色马车。
一辆黑色马车停在树下。
车头坐着一名车夫,头戴笠帽,手握缰绳,随时准备出。
他应该在等杜氏兄弟。
无弃正要从墙后走过去,忽然瞅见侧面一座高高哨楼,楼上人影晃动。
他又缩了回去。
虽然自己被从鲜脍舫扛出来时,装在麻袋里,但无法保证车夫之前没见过自己,万一认出来,大喊大叫岂不糟糕。
但一直躲在这儿,也不是办法啊。
该冒的风险还是要冒啊。
他犹犹豫豫……
这时,车夫忽然跳下马车,踏踏、踏踏,径直朝无弃走来。
啥意思?现我了?
那为啥不大喊大叫啊?
很快,无弃明白这家伙来意。
他一边走一边解裤腰带。
妈的,又是一个尿包。
车夫一直走到墙边,刻意躲在阴影里,避免被哨楼站岗的占便宜。
他将裤腰带搭在肩上,岔开双腿,掏出家伙事,对准墙根开始滋射,一边滋一边左右摇晃屁股,似乎在练字。
车夫站的位置,距离无弃不过两步,只不过在拐角另一侧,视线被挡住看不见无弃。
无弃趁对方滋的正欢,抡起竹拐,呼的砸在后脑勺上。
车夫闷哼一声,仰面倒下,下面还没停止,像喷泉一样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,最后全部浇在裤子上。
无弃心疼不已,蹑手蹑脚过去,将人拖到墙后。
摘下笠帽、扒下衣裤给自己换上,裤子太湿,不得不拧干再穿,沾了一手仙气。
无弃是讲究人,不忘帮车夫提起亵裤,把宝贝收进去,这么冷的天,冻一晚以后恐怕没法用了。
拐不能再拄了,无弃走的小心翼翼,努力假装腿脚正常,一边打哈欠、伸懒腰,掩盖步伐缓慢。
好不容易坐上车,赶紧握紧缰绳,啪的一抖,马车哗啦啦启动。
他一边驾车一边用余光偷窥哨楼,楼上伸出一颗脑袋,正盯着自己。
他不紧不慢驾车往前走。
沿着宽石板路,绕过一处大屋,前面赫然一座巨大铁皮门。
两扇门板,中间横插一根铁皮门闩,一丈多长,一尺见方,足有二三百斤重。
哨楼就矗立在铁门侧面。
门口站着三名护卫。
无弃压低帽檐,继续往前走。
“站住。”护卫伸手拦住。
“吁——”无弃勒停马车。
护卫掀开厢帘,眉头一皱:“怎么没人啊?你家公子呢?”
无弃压低嗓音:“大公子让我先去办点事,回来接他和二公子。”
“什么事啊?”
“杜家的私事。”
护卫没吱声,爬进车厢,用指节在里面敲来敲去,梆梆梆、梆梆梆,生怕哪个地方有夹层……一无所获。
跳下车,冷不丁往下一蹲。
无弃吓了一跳。
护卫把头伸进车底,用手摸来摸去。
无弃一本正经问了句:“喂,东西还在吗?”
对方噌的站起身:“什么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