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出现在鼎口的是仆役,他就忍一手。
倘若是杜枭,哼,他立刻一匕刺过去。
只要解决掉杜枭,剩下两个仆役小菜两碟。
无弃竖起耳朵,收集每一点细微动静,奈何身在鼎中,声音很难传入,直到吱一声轻响,方才知道有人站上长凳。
怦怦怦,怦怦怦,心跳的飞快,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。
光线陡暗,一个脑袋挡住了鼎口的灯光。
颧骨高耸,眼神冷酷。
正是杜枭。
如果无弃还能运炁,施展“飞鸿绝影”,杜枭肯定逃不掉,但现在嘛,虽然不是十拿九稳,至少也是……机会渺茫。
杜枭瞅了一会儿,似乎看不清楚。
“喂,把火把递给我。”
“喏。”
噔噔噔,噔噔噔。
不一会儿,仆役拿来火把。
无弃眯着眼,仍感觉刺目亮眼。
杜枭将火把伸进鼎中,噼噼啪啪、噼噼啪啪,燃烧的牛油不停溅落火星,落在药材、衣服,幸亏头披下,护住大半部面颊,不然溅到肌肤……
火把继续往下伸,快要抵到他脸上。
呲啦、呲啦,几缕丝着火,散出明显焦糊味,好在很快熄灭。
但火把再往下伸,着的就不止头。
拼了吧!
不过,现在机会更差。第一,有火把挡在前面;第二,火把刺目的亮光,让他根本看不清对手。
可不拼也是死路一条。
平常爱号施令的镜中人,现在静悄悄一声不吭。
他肯定也不知道怎么选。
吱——
忽然传来推门声。
火把倏地收上去,眼前陡然变暗。
吧嗒。
杜枭跳下长凳。
“大哥,你怎么来了?”
杜鹤:“他到了,老宋让我俩赶快过去。”
“他”是谁?
无弃好奇竖起耳朵。
杜枭只回了句:“好的。”
“你俩在这儿守着,等我回来。”杜枭叮嘱仆役。
杜鹤不放心:“先把鼎盖合上吧。”
“喏。”
仆役答应。
杜氏兄弟匆匆离开。
苍啷啷,苍啷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