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,花娘领着一位意外之客,上楼找到无弃。
“师姐你怎么来啦?”
“你昨天没回去,我来瞧瞧咋回事。”
莫胜男急匆匆走到床边:“花娘都跟我说啦,你快让我瞧瞧伤口。”
无弃躺在床上,头枕胳膊嬉皮笑脸:“师姐,我已经没事啦,不信你瞧。”把伤腿伸出被子,抬腿摆腿一通显摆。
“伤口刚好一点,你别嘚瑟又弄开了。”花娘急的连忙制止。
莫胜男坐在床边,按住腿仔细打量许久,拽起手腕开始把脉……松开手。
花娘一脸紧张:“怎么样?”
莫胜男眉头展开长舒口气:“只是失血过多,身子有点虚,应该没什么大碍。”
“我就说没事吧。”无弃好奇问道:“咦,师姐,今天为啥是你来?”
彩衣栈位于孟浪湾,闻名天下的风月场,女孩子来此容易惹闲话,所以上次师父派师兄来。
“我今天不是专门来找你的。”
“哦?”
“风眠伯病重,柳坊主请师父去伯府帮忙瞧瞧,带我当帮手。”
无弃脑中立刻浮现出昨天风眠伯病恹恹样子。
“病瞧完了?这么快啊。”
“没有。我被拦在门外,贲卫只准师父一个人进府,哼。”
莫胜男气的够呛。
“师父怕我等的无聊,让我过来瞧瞧你,一夜不归别又出啥幺蛾子,没想到师父猜的真准。”
无弃撇撇嘴:“风眠伯咋这么不通情理?你们是去给他看病,又不是害他,死了也是活该!”
花娘淡淡一句:“这恐怕不是风眠伯的意思。”
“那是谁的意思?”
花娘没回答,岔开话题:“蓉妈应该做好午饭了,莫姑娘,我陪你下去吃饭。无弃,你就在上面吃,我让老鳃奴把饭送上来。”
“不用,我也下去吃。”无弃掀开被子准备下床。
花娘和莫胜男一齐拦住。
“你伤口还没好呢,现在不能下床。”
“嘻嘻,我真没事。”
“我信你个鬼!”
“不想让我下去也行,你们把饭菜拿上来吃,大家一起边吃边聊,多有意思啊。”
莫胜男白了一眼:“这是人家闺房,弄脏了怎么办?”
花娘笑道:“没关系的,其实我也想热闹点,你俩等一下,我让人把饭菜端上来。”
过了一会儿。
老鳃奴肩扛酒案进来,摆在床旁边。
蓉妈端着饭菜放在案上。
清蒸鲈鱼、虾仁蛋羹、炒藕片、汆汤白菜、枸杞黑鱼汤,四菜一汤,一锅米饭,做工精致香气扑鼻。
花娘把梳妆台旁软凳搬给莫胜男坐,自己坐在床边,无弃躺在床上。
花娘盛了一碗黑鱼汤,递给无弃。
无弃一脸嫌弃:“我想吃肉。”
“听话,先喝汤。喝完汤我给你扒鱼。”
“我想吃大块肉,牛肉、羊肉都行。”
花娘正想开口。
莫胜男道:“你失血太多,脾胃虚弱,不适合吃太油腻的。”
“对对对,你听到没?别由着性子,要听大夫的。”
花娘用筷子小心翼翼扒开鱼肉,检查的十分仔细,确信没有刺,一瓣一瓣夹入小碟中,弄出满满一碟,等无弃喝完汤递过去。
莫胜男扑哧笑道:“有人伺候这么舒舒服服,难怪你不愿回去。”
无弃还没说话,花娘先脸红道:“他救了奴家性命,伺候他是应该的。”
莫胜男瞅瞅无弃,又瞅瞅花娘:“呵呵,我怕他野猪吃不惯细糠。”
“喂,谁是野猪啊?”无弃抗议。
“抱歉抱歉,我说错了,你不是野猪,你是家猪行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