裁缝铺里只有一对老夫妻。
老头趴在案上,手拿剪刀咔叽咔叽剪一块青色棉布。老伴坐在旁边,对着昏暗油灯,手拿针线眯起双眼,吃力的缝一条麻布裤子。
老两口耳朵不大好使,直到不之客走到面前,老头才猛然惊醒。
“客……小道长有何吩咐?”
“没事,我只是问个路,附近哪儿有酒馆食肆?”
老头儿先是一愣,随后抿嘴微笑:“小道长是刚报到的新生吧?”
“……”
“不用找啦,附近七八条街没一家酒馆食肆。”
“为啥?”无弃十分诧异。
“这一带铺面都属于镜心观,观里怕门人偷偷喝酒吃肉,不准开酒馆食肆。”
“怕自家人喝酒吃肉,就不准别人开酒馆食肆,这也太霸道了吧?”
无弃气乎乎抱怨。
老头儿摇摇头:“哎,话可不能这么讲,附近店铺全指着镜心观做生意,既然想挣人家钱,就必须遵守人家规矩,天经地义。”
无弃忽然现,案板上布料颜色、材质,都与自己身上道袍一致,想必镜心观的道袍全是这里订制的。
离开裁缝铺,无弃继续前行,又走了四五十步,遇见一家木器行。店里堆了许多断腿的桌椅板凳,还有几张油漆斑驳的旧供案,显然都来自镜心观。
木器行掌柜给出一模一样回答。
镜心观附近不准开酒馆食肆。
无弃再次失望离开,抬腿跨出门槛,坐在门口修理板凳的木匠师傅,忽然抬起头,小声问道:“小子,你想喝酒?”
“你有酒?”
“我没酒,不过我知道在哪儿有卖。”
“快说快说!”无弃大喜过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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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匠师傅伸手往外指:“出门一直往前走,走到路口左拐,看见一座青石拱桥,桥对面有一间鸢州佬开的铜器行。”
“铜器行门口每到晚上有个老头摆摊卖酒,十文钱一盏,我和几个同乡经常去光顾。”
“哈,多谢多谢!”
无弃兴冲冲找过去。
果不其然。
看见一座青石拱桥,远远闻到一股浓郁酒香,三四个脚夫坐在石桥栏杆上,两条腿悬空荡在外面,一手捧花生米,一手端瓷盏,边喝酒边吹牛。
无弃噔噔噔飞奔上桥。
抬头一瞅,对面一条长街,两边全是各种店铺,招牌高高低低,桥下第一家店铺外挑起一面白色幌子,赫然上书五个黑字——
“绿山铜器行”。
白幌下面停一辆手推独轮车,车上摆着两坛酒、一叠破瓷盏、几只空葫芦。
车旁坐着一个老头儿。
嚯嚯嚯,嚯嚯嚯。
无弃激动一口气跑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