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眼前这些受蛊惑聚集、威逼王府、形同谋乱之人……
皆以附逆论处。无需审判,无需押送,就地处决,以儆效尤!”
“另,洛阳周边州县,凡吕氏、富氏直系、近支族人,及其核心党羽,一经查明,即刻捉拿,就地问斩!不得延误!”
“不”堂内传来吕梁撕心裂肺的嚎叫,他连滚爬地想冲出来,却被甲士按住。
“齐霄!齐贼!你怎敢!怎敢如此残暴!你这是屠戮生灵!天下人不会放过你!!”
富元泽更是目眦欲裂:“竖子!我富氏丹书铁券在此!皇帝御赐!你敢……”
齐霄对他们的嚎叫充耳不闻,甚至没有回头。
在亲卫簇拥下,直奔最近的城门楼。
杨再兴早已领会其意,眼中闪过一丝凛然杀机。
“王爷钧令,附逆乱众,就地正法!行刑!”
城墙下,刀出鞘,箭上弦的甲士与步卒,闻令而动。
鲜血染红了府衙前的青石板广场,迅汇成细流,蜿蜒流淌。
惨叫、哀嚎、怒骂、哭喊声冲天而起,断臂残肢飞舞,无头的尸身颓然倒地,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。
那些原本只是观望的百姓,此刻魂飞魄散,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,只想远离这恐怖的屠场。
许多人连滚带爬地冲回家中,关上大门,蜷缩在角落瑟瑟抖。
齐霄站在城门楼上,俯瞰着下方血肉横飞的景象。
风将他紫色的王袍下摆吹得猎猎作响,却吹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。
他的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只是片刻,或许漫长如世纪,当广场上的惨叫和抵抗声逐渐微弱,只剩下零星的呜咽和士兵补刀时的响声。
齐霄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“华夏从来都以成败论英雄,成了就是高瞻远瞩,败了就是好高骛远。”
当他再次睁开眼时,眸中所有的波动都已平息。
他转身走下城楼,回到府衙内堂,铺开纸张,研墨提笔,略一沉吟,笔走龙蛇:
“齐霄谨奏,查洛阳留守吕梁、前御史中丞富元泽,世受国恩,不思报效,反阴蓄异志。
于接管洛阳时,竟遭其聚众数千余威逼府衙,抗命不尊,形同叛逆。
事急从权,为免酿成大乱,危及北伐大局,已依陛下所授‘假黄钺、专征伐’之权,将恶吕梁、富元泽及其核心党羽、附逆乱众依法处决,以正国法,以安地方。
吕、富二族谋逆资产,已悉数查封充公,以资军需。洛阳现已平定,防务接管完毕。陛下圣鉴。”
写罢,他盖上齐王大印,装入信匣,封以火漆。
“六百里加急,直送临安,面呈陛下。”
信使领命,疾驰而去。
齐霄独坐堂中,沉默良久,直到杨再兴入内复命。
“王爷,广场已清理完毕。洛阳城内吕、富余党正在肃清,周边州县已按令行事。”
“嗯。”齐霄应了一声,那些尸……寻一处偏僻之地,集中焚烧深埋,撒上石灰。对外,就说瘟疫暴,已处置。”
“是。”
“另外,以本王名义布告洛阳及周边:吕、富谋逆,已然伏法。
其田产店铺,除部分充公外,余者将重新清丈,部分分与此次受难之无辜家属及有功将士,部分招佃垦殖。
既往不咎,但自今日起,凡有再敢结党抗命、阻挠北伐大计者吕、富便是前车之鉴!”
“遵命!”
当夜,洛阳宵禁,街道空无一人,只有巡逻军队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芒偶尔划过。
血腥气似乎被夜风吹淡了些,但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与震慑,却已烙在了这座千年古都的每一个角落,也必将随着消息的传播,震撼整个天下。
通往最高权力的道路上,注定白骨铺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