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这一刀只要拔出来,今晚就再无转圜余地。
但他也清楚,不能退。
杜清漪站在他身后,呼吸平稳。
她没有躲。
主台上,黑袍人盯着他们,许久,挥手让守卫退下。
“此物暂不拍卖。”他说,“下一件。”
人群骚动渐息。
杜守拙没动。
他知道,这一局他们赢了表面,但真正的危险才刚开始。
他和杜清漪退回原位。
没有人靠近他们。
但四周的守卫,人数多了两倍。
灯光照在石壁上,影子拉得很长。
杜清漪低声说:“他们不会再让假药上台了。”
“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。”杜守拙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还敢说话吗?”
她看他一眼:“只要是真的,我就敢说。”
他没再问。
主台宣布第四件拍品:“活体药引,女子一名,十六岁,体质纯阴,底价八百两。”
杜守拙的手握紧了刀柄。
杜清漪的手按住了他的手腕。
她摇头。
他知道她在提醒他——不能冲动。
他松开手,但眼睛死死盯着台上。
铁笼被推上来,里面关着一个瘦弱少女,脸色苍白,眼神空洞。
杜守拙的呼吸重了一瞬。
他想起了十年前的火场。
想起了妹妹失踪的那一夜。
想起了这些年找她的路。
他低头,看见自己左手腕上的刺青。
守。
他不是来报仇的。
他是来守住一些东西的。
他抬起头,看向主台。
黑袍人正在介绍拍品。
他说:“此女经三日验药,无反抗,无哭闹,最适合做引。”
杜清漪突然开口:“她的眼睛,是被下了药。”
全场一静。
她继续说:“她不是不反抗,是不能反抗。你们给她吃了让人听话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