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味道?!”
“着火了?不对!是毒烟?!”
“在那边!地道里有动静!”
栅栏外的守卫立刻被惊动,呼喝声、拔刀声、脚步声杂乱响起!火光迅向烟雾升起的方向,也就是韦小宝他们来路的方向聚拢!
“就是现在!”韦小宝低吼一声!
阿珂如同离弦之箭,从藏身处电射而出!不是冲向栅栏,而是扑向最近的一个被烟雾吸引、正扭头张望的守卫身后!她的动作快如鬼魅,在守卫尚未回神的刹那,并指如剑,精准地点在其后颈要穴上!那守卫闷哼一声,软软倒下。
另一名守卫听到动静,刚转过身,一道微不可察的寒光已至咽喉——是韦小宝的飞刀!守卫双目圆瞪,捂住喉咙,嗬嗬作响,缓缓栽倒。
第三名守卫反应稍快,拔刀欲喊,斜刺里一道青影闪过,双儿的短剑已抹过他的手腕,刀“当啷”落地,同时苏荃一掌印在其胸口,劲力透体,那守卫哼都没哼一声,仰面便倒。
整个过程兔起鹘落,不过呼吸之间。三名守卫,已然了账。
“快!”苏荃低喝,率先冲向铁栅栏。那栅栏锈蚀严重,苏荃运足内力,双手抓住两根铁条,低喝一声,向两边一分!只听“嘎吱”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,两根锈蚀的铁条竟被她硬生生掰弯,露出一个更大的缺口。
阿珂第一个钻出,警惕地扫视街面。双儿紧随其后,将方怡、沐剑屏、曾柔、建宁逐一接应出来。韦小宝断后,最后一个钻出,回身将两名守卫的尸体拖到暗处,又迅用沟边杂草掩盖了一下血迹。
府后街是一条偏僻小巷,此时正值宵禁,空无一人。远处,韦府方向隐隐传来喧哗,火光晃动,显然苏荃制造的“毒烟”和地道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府内侍卫的注意。
“走!”韦小宝不敢耽搁,辨明方向,一挥手,八个人如同幽灵,融入小巷的阴影,向着第一个汇合点——两条街外一个早已废弃的城隍庙残破后殿——疾行而去。
冰冷的夜风一吹,湿透的、沾满恶臭淤泥的衣衫贴在身上,寒意刺骨。但没人顾得上这些,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拼命奔跑。脚步声在空旷的小巷里回响,又被远处越来越近的呼喝声和急促的锣声掩盖。
穿过三条巷子,前方忽然出现火光。一队骑兵堵住去路,正在盘查几个夜归的行人。
“分开走。”苏荃脸色惨白,但声音依旧冷静,“按第二套方案。阿珂和小宝、双儿,护着建宁走西。方怡、剑屏、曾柔,跟我走东。老地方汇合。快。”
没有犹豫的时间。八人瞬间分作两拨,没入不同的岔道。
建宁被双儿和阿珂架着,韦小宝跟在后面,四人冲进西边一条堆满杂物的死胡同。胡同尽头是高墙,墙上有个狗洞,用破席子遮着——这是苏荃早先探明的备用路线之一。
阿珂一剑挑开破席,当先钻过,刚钻出半身,忽听马蹄声疾。一队骑兵竟从另一头冲入胡同。火把照亮了落在最后的建宁惊恐的脸。
“公主在那儿。抓住她。”有人厉喝。
弯弓搭箭声。
韦小宝血冲头顶。他猛地从狗洞中抽出身子,将建宁死死护在身后,面对疾驰而来的骑兵,
他双目赤红,喉咙里出野兽般的低吼,不退反进,迎着骑兵冲去。双手在腰间皮囊中一摸,是铁莲子:天女散花。
“咻咻咻咻——。”
数十颗铁莲子劈头盖脸打向马队。不打人,专打马眼、马腿。
战马惨嘶,人立而起。骑兵阵型大乱。
趁这混乱,阿珂剑光如雪,掠过两名骑兵咽喉。双儿短剑如毒蛇,专刺下盘。建宁连滚带爬钻过狗洞。
韦小宝却陷入了重围。三把马刀从不同方向劈来。他勉强侧身躲过两把,第三把已到面门。
避不开了。
生死一瞬,他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只有那十八式飞刀图谱,如走马灯般闪过。藏刀、出刀、震刀、回刀、坠刀、逆刀、流刀……一招一式,拆解,重组,融合……
他忽然福至心灵。
以指为刀。
体内那口气以前所未有的度疯狂运转,冲破数处原本滞涩的经脉,汇聚于右手食指中指。指尖骤然变得滚烫,皮肤下隐现赤红——那是内力催逼到极致的征兆。
他并指如戟,不格不挡,直刺。刺向的不是刀,是刀后面、骑士握刀的手腕。
“噗。”
指尖触及皮肉,竟出如中败革的闷响。那骑士惨叫一声,马刀脱手,腕骨竟被这一“指刀”点碎。
第八式:焚刀燎原的雏形。以内力化火毒,透体而入。
韦小宝自己也惊呆了。但他没时间细想,因为另两把刀又到了。
“铛。铛。”
阿珂和双儿及时杀到,格开长刀。阿珂剑势如虹,瞬间又刺倒一人。双儿短剑狠辣,专攻马腹。战马受创,将背上骑士掀翻。
“走。”阿珂清喝,一剑逼退最后一名骑兵,双儿紧随其后。
身后,火光冲天。整个京城,似乎都从沉睡中惊醒,沸腾了起来。
血夜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