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支“铛”一声撞在他原先靠着的车辕上,火星四溅。
“卧槽!”张恕冷汗瞬间湿透后背,“箭法这么准?!”
话音未落,第二轮箭雨又至!
他连滚带爬想躲,终究慢了一步。
“噗!”
一支箭扎进他胸口。
“呃!”张恕闷哼一声,低头看去。
还好,猎弓力道不足,箭头卡在肋骨间,没透进去。
还不等他庆幸,再一轮箭雨接踵而至,屁股上又是接连两下剧痛!
“嗷——!!”
他惨叫出声,伸手一摸,满手湿热。
两箭结结实实扎进了肉里,箭杆还在外头颤巍巍地晃。
赵小六眯眼看了看,啧了一声。
猎弓还是太软,距离也远了点。
他索性扔了弓,反手从后腰抽出短刀,低喝一声:“集合!”
身后几人迅收弓聚拢,各自亮出兵刃。
就在此时——
“何方贼人!光天化日,竟敢在此处行凶。”
一声暴喝从官道尽头炸响,尘土“呼啦”扬起来半人高。
十几个汉子举着明晃晃的腰刀,跟猛虎下山似的冲过来。
有土匪不知死活,抡着耙子嗷嗷叫往上迎:“拦住他们!”
“哐当!”
“哎哟!”
仅一个照面,三个土匪连人带农具被砍翻在地,滩作一团。
剩下的土匪傻眼了:这战斗力,跟我们是一个物种吗?!
赵小六回头一瞥,心里“咯噔”一声。
钱百户?
他心下好奇,钱百户因现香积寺的秘密,也已官复原职。
一个西安府的百户,怎跑到潼关外边来了?
“秦爷,这、这咋整啊?”捅天柱声音都哆嗦了。
赵小六咬牙:“分几个人拦住他们!其余人,跟我冲开车阵!”
车阵后,张恕听见援兵动静,心头一喜:莫不是潼关守军来了?
他正想探头确认,孙曰良躲在不远处,扯着嗓子对他喊:“张都指,你没感觉到不对劲么?”
“这伙贼人箭法奇准,刚才那几轮,箭箭都冲你去。可他们为啥不射那些差役呢?要是射差役,咱们这车阵早破了。”
没话这还好,有了这话提醒,张恕瞬间惊出一身冷汗。
太蹊跷了。
若是第一轮箭雨射他,是因为他在居中指挥,这也说得过去。
可第二轮,第三轮,又是为何?
他都已经趴在地上装死了,根本没法指挥,为何还对着他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