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驾行不多时,便来到一处看似寻常的宅院。
入院之后,果然曲径通幽,陈设清雅,与秦王府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。
秦王朱公锡坐在精舍内,兀自有些闷闷不乐,觉得错过了大好乐子。
襄王朱瞻墡见状,拍了拍手,对侍立一旁的管家低语几句。
不多时,环佩轻响,一名身着淡雅衣裙的女子,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。
她面容清丽绝伦,眉眼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郁,正是前番百花榜上,秦王曾力捧过的涵雨坊沐凝雪。
只是后来秦王资金链断裂,未能助她夺得魁。
以秦王那般骄傲的性子,连个花魁都捧不起来,自觉面上无光,便也渐渐疏远了她。
此刻,沐凝雪见到秦王,眸中瞬间泛起盈盈水光。
她轻盈下拜,抬眼时似含无限柔情,声音软糯中带着哽咽:
“妾身凝雪,叩见秦王殿下。若非殿下昔日垂怜,将妾身救出那等境地,妾身只怕早已……沦落不堪。无以为报,唯有托付王爷,赐我容身之所。”
秦王朱公锡一见沐凝雪,先是愣住,随即那点因没看成热闹而生的郁闷,顷刻间烟消云散。
他本就好美色,加之对沐凝雪确曾有过几分念想,只是碍于颜面不愿再见。
此刻美人当前,泪光点点,言语间又满是感激依赖,他那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。
“咳……起来,快起来。”秦王连忙虚扶一下,脸上已换了副表情,笑道:“不过是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。能得你侍奉,本王……本王也甚是欣慰。”
沐凝雪顺势起身,含情脉脉地看了秦王一眼,便柔顺地走到他身旁,为他斟酒布菜,姿态婉约动人。
秦王大喜过望,立刻将什么国子监、什么叩阙、什么摄政王全都丢在了脑后。
他拉着沐凝雪的手便道:“你莫要担心,先跟我几日。等钱财送到,再送你回涵雨坊,这次我定要捧你当上花魁!”
襄王刚喝一杯酒,听了此话,差点没喷出来。
尼玛的,老子给你人都赎回来了,你又要把她送进去?
玩儿呢?
沐凝雪也是瞠目结舌,大哥,我好不容易脱离贱籍。
按你意思,陪你玩几日,又给送回那种地方?
那花魁……我不要还不行吗?
是做秦王的人好,还是做青楼的花魁好,她还是分得清好坏的。
她这就是不了解秦王了,秦王之所以对她上心,主要是想圆自己“亲手捧出花魁”的那个念想。
毕竟女人么,他见得多了。
什么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粉的,初时可能还有点新鲜感,几日之后就腻味了。
这一点,楚王朱季堄深以为然,他就常对秦王说:女子不足贵,还是少男妙。
男人么,他不止有前面,还有后面呢。
“有理,秦王,这次我也帮忙,一定把她捧为百花榜榜!”
“诶,别。”秦王连忙摆手,“本王一人足矣,你别瞎掺和。”
开什么玩笑,若让楚王插手,就算赢了,他秦王脸上又有何光?
襄王朱瞻墡看着二人,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他悠悠开口:“对了,除了这位美人,我还为二位备了点别的东西……”
“可要一同去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