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号出后不到一分钟,荷兰舰队就做出了反应——三艘战舰同时侧舷开火,数十炮弹呼啸着飞来。大部分落入海中,但有两击中了“皇家君主号”的前甲板,造成几名水手伤亡。
“开火还击!”唐天河的声音如同雷霆。
“皇家君主号”的侧舷炮口同时喷出火舌,5o门十八磅炮的齐射震撼了整个海面。紧接着,其余四艘巡航舰也相继开火。炮弹如雨点般砸向荷兰舰队,其中一直接命中那艘巡航舰的主桅,将其拦腰打断。
海战正式爆。炮声轰鸣,硝烟弥漫,海面上水柱四起。荷兰人虽然训练有素,但唐天河的舰队无论在舰船度、火炮射程还是射击精度上都占据明显优势。
更关键的是,唐天河本人对海战战术的理解远这个时代——他采用了灵活的机动战术,不断变换阵型,让荷兰人疲于应对。
“注意那艘巡航舰的炮术!”激战中,唐天河突然对卡洛斯喊道,“他们的齐射节奏太整齐了,不像是荷兰人的风格!”
卡洛斯眯起眼睛观察:“您说得对……更像是英国皇家海军的训练方式!”
这个现让唐天河眉头紧锁。英国人也掺和进来了?还是说荷兰人雇佣了英国教官?无论如何,这都不是个好兆头。
战斗持续了近两个小时。最终,那艘荷兰巡航舰因多处受损开始下沉,两艘护卫舰也伤痕累累,挂起白旗投降。唐天河下令停止炮击,派小艇接管俘虏。
荷兰舰队司令,一个红脸膛的中年上校被带到“皇家君主号”的甲板上,他右臂负伤,军服沾满血迹,但眼神依然倔强。
“你们这是公然侵略!”上校愤怒地吼道,“荷兰王国不会善罢甘休!”
唐天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回去告诉你的总督,他的要塞,挡不住我的炮口。”他转身对卡洛斯下令,“给他们一艘救生艇,放他们走。其余俘虏全部扣押。”
“您要放他走?”卡洛斯惊讶地问。
“总得有人给帕拉马里博报信。”唐天河淡淡道,“让荷兰人知道,我们来了。”
清理战场后,舰队继续向苏里南海岸进。当天傍晚,南美洲郁郁葱葱的海岸线出现在视野中。
远处,帕拉马里博港的灯塔已经亮起,而更醒目的,是那座矗立在港口入口处的巨大要塞——砖石结构的城墙足有二十英尺厚,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炮口,荷兰国旗在夕阳下格外刺眼。
“执政官,要塞已经进入我们火炮射程。”炮术长报告道,“要开火吗?”
唐天河摇摇头:“先派使者,要求他们交出策划袭击我们船只的荷兰官员。”
使者乘小艇前往要塞,带回来的却是荷兰总督的傲慢回复:“唐天河是什么东西?一个海盗头子也敢威胁荷兰王国?滚出我们的海域,否则明天你们的尸体就会喂鲨鱼!”
听到这个回复,唐天河不怒反笑:“很好。传令下去,舰队保持距离,炮击港口设施,但暂不攻击要塞本身。我们要困死他们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,“圣龙舰队”对帕拉马里博实施了严密的海上封锁。
任何试图进出港口的船只都被扣押,港口的码头和仓库遭到炮击,浓烟终日笼罩着这座荷兰殖民地的上空。
要塞虽然坚固,但射程有限,对灵活机动的“圣龙舰队”无可奈何。
第四天清晨,唐天河派出一艘小艇,给荷兰总督送去一箱新鲜柠檬和一张字条:“投降,或者挨饿。”
中午时分,要塞上空突然升起一面白旗。但还没等唐天河做出反应,一艘快船从北方疾驰而来,带来了紧急信件。
“执政官!”信使气喘吁吁地登上“皇家君主号”,递上一封盖着圣龙港印章的信,“胡安总督的急件!”
唐天河拆开信件,眉头越皱越紧。
信中写道,西班牙国内对他在加勒比海的扩张日益不安,马德里宫廷已经向弗朗西斯科总督施压,要求他约束唐天河的行为。
弗朗西斯科总督不得不传话——如果唐天河不立即停止对荷兰的军事行动,西班牙—圣龙联盟可能面临破裂的危险。
“该死的政治!”卡洛斯忍不住骂道,“我们眼看就要胜利了!”
唐天河沉默地看着远处的要塞。白旗依然在飘扬,但此刻却显得如此讽刺。
他深知,没有西班牙的支持,仅凭伊莎贝拉的力量,很难长期对抗荷兰—英国可能形成的联盟。
“传令下去,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冷静得可怕,“停止炮击,准备谈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