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尘小友他……”玄战长老调息稍定,看向角落里的陆尘,面露忧色。
银箜长老睁开眼,仔细感知了片刻,眉头紧锁:“他体内气机极其混乱……似乎在强行炼化镇压那来自‘彼端’的秽力。那东西非同小可,始祖残念都称之为‘原初之晦’……唉,此番连累他至此。”
“我们能做什么?”一名守渊战士低声问。
“此刻我们插手,反而可能干扰他的修炼,引不测。”玄冰长老摇头,语气凝重,“只能靠他自己。我们能做的,是守好这里,让他不受外界干扰。另外……”她看向那口灵泉,“此泉蕴含的极寒纯净之力,或可稍缓他体内秽力的躁动。我去取些来。”
玄冰长老以玄冰凝成小盏,盛了半盏灵泉水,轻轻放在陆尘身前的冰面上。清澈的泉水表面,丝丝白色寒气升腾,缓缓飘向陆尘。
那纯净的玄寒之气,似乎真的对陆尘体表偶尔溢出的灰败气息有微弱的安抚与净化作用,让他身体的颤抖稍稍平复了一丝。
时间在寂静与担忧中缓缓流逝。
不知过了多久,陆尘身上紊乱的气息终于开始趋于平稳,虽然依旧虚弱,但那种令人不安的灰败感明显减弱了。他缓缓睁开眼睛,瞳孔深处,似乎有一抹极淡的、混沌的灰色一闪而逝,随即被更深沉的黑暗吞没。
他看了一眼身前冰盏中剩下的泉水,端起来一饮而尽。冰凉清冽的泉水流过喉咙,化作精纯的寒流涌入四肢百骸,滋养着干涸的经脉,也稍稍抚平了内景中因方才凶险尝试而激荡的波澜。
“暂时……压制住了。”陆尘的声音带着疲惫,但比之前清晰了许多,“想彻底解决,需要时间,或许……还需要一些特别的契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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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箜长老等人闻言,松了口气。
“陆尘小友,大恩不言谢。此番若无你,我玄溟族此番不仅夺不回祖地遗秘,恐怕连最后的种子都要折在里面。”银箜长老站起身,郑重地向陆尘行了一礼,“始祖最后的馈赠选择了你,这或许也是冥冥中的定数。”
陆尘摆摆手,示意不必多礼。“幽骸未死,只是暂时被困。血海图谋未成,元屠遁走,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。此地虽隐蔽,亦非久留之地。接下来,你们有何打算?”
银箜长老与玄战、玄冰对视一眼,沉声道:“当务之急,是尽快与祖地留守的族人取得联系,将葬戟渊内生的一切,尤其是始祖寂灭、‘幽骸’真面目及其‘新楔’之谋,告知全族。同时,也要警示他们提防血海可能的报复,以及……族内是否还有‘幽骸’留下的其他暗线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陆尘,眼神复杂:“至于陆尘小友你……你身负始祖最后馈赠,又与我族并肩经历生死,已是玄溟族最尊贵的朋友与盟友。痛天道宫与我玄溟族如今更是唇齿相依。我们需尽快返回痛天道宫,一来让你安心疗伤恢复,二来整合双方力量,共商应对之策。洪荒……恐怕要不太平了。”
陆尘点点头。痛天道宫经历大战,急需休整,也确实需要玄溟族这个坚定盟友的情报与力量。而且,他内景中的“原初之晦”隐患,或许也需要在更安全、资源更丰富的自家道场慢慢解决,甚至……借助道宫大阵之力。
“休息半日,恢复些元气,便动身。”陆尘做出决定,“返回路线,可有把握避开血海可能的眼线?”
银箜长老沉吟道:“‘玄冰甬道’有几条隐秘出口,通往北冥不同区域。我们可以选择一条远离葬戟渊和血海之前活动区域的路线,迂回前往与我族祖地约定的另一处备用汇合点。只是路途会更远,且要穿越几处凶险海域。”
“安全第一。”陆尘道。
计议已定,众人不再多言,各自抓紧时间调息恢复。冰室中只剩下灵泉汩汩的轻响,以及偶尔丹药化开的细微元气波动。
陆尘重新闭上眼睛,心神却并未完全沉入内景。始祖最后寂灭时的景象,幽骸那充满野心与扭曲的话语,灰暗小孔中渗透出的“空洞”感……诸多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。
“替代”……“新楔”……“彼端”……
还有那滴被自己吞噬、正在内景中被艰难转化的“原初之晦”。
这一切,都指向洪荒世界之外,那更加深邃、更加不可名状的威胁。
而他,身负归墟大道,吞噬了“原初之晦”,又与玄溟始祖的遗泽产生关联,似乎已经被卷入了这场越寻常洪荒势力争斗的、更加古老的漩涡之中。
是劫,也是缘。
他摊开手掌,那枚失去光泽的玉珏静静躺在掌心,触感温凉。一丝极其微弱、却无比坚韧的玄溟印记,从中传来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嘱托。
握紧玉珏,陆尘眼底的黑暗,愈深沉。
休息时间很快过去。众人状态虽未完全恢复,但已有了行动之力。在银箜长老的带领下,他们从冰室的另一条更隐蔽的岔道离开,踏上了漫长而曲折的归途。
北冥玄海的深暗,依旧无边无际。但暗流之下,新的风暴,已然开始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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